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望着袁刚手里那个小小的包袱。
纷纷猜测里头装的是什么。
慕容焱看到袁刚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早就知道:那人不可能终日待在移花宫里坐以待毙!
如今……
他只想瞧瞧这人是何雷霆手段,便悄无声息没入人群之中。
只要她安好,便是爱而不得又如何?
慕容放盯着袁刚手里的包袱看了看,示意富保:“呈上来。”
富保挥开手里的拂尘,让下头的小太监把东西接过来。
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那包袱便从小太监手里转到富保手里。
富保单手托举着紫檀木托盘,停在皇帝跟前,一点点揭开包袱下的真相。
“丝……”
“怎么是这个?”
离皇帝近的都是些肱股之臣,个个耳聪目明,瞧见那东西的时候,皆是一惊。
就连慕容奉的脸色都变了变,看向林相。
林阙没说话,十分平静的冲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必紧张。
慕容奉努力做出岁月静好的样子,看向龙椅之上那抹明黄。
慕容放自然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一个。
当他仔细看过那东西后,脸色登时便阴沉如墨。
“大胆!”
袁刚不敢多说,急忙跪下:“请陛下明鉴!”
慕容放不是个糊涂的君主,看到那东西后,让富保端着,退至一旁。
随即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袁刚:“此物从何处得来?”
袁刚便把昨日巡防之事说了一遍。
宫门前终日有侍卫巡逻,每日三班,轮流值换。
昨夜三晚时分,朱雀门前,有个人影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便冲过来,没抓得到人,只找到东西。
慕容放听完,并没有说什么,挥挥手,示意他起身。
袁刚起身:“陛下圣明!”
退至殿外。
袁刚卜一退出大殿,又有侍卫统领上前奏报,说有要事告知陛下。
慕容放让人进来,令他将事情说清楚。
这人说的,与袁刚说的相差无几。
只不过……
他发现贼人的时候,是在玄武门。
慕容放令他将挖到的东西呈上,与袁刚的放在一起。
离龙椅近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慕容奉更是暗戳戳扯了下林相的袖子,悄声问他:“外公,这东西怎么这么多?”
林相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观望。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慕容放会不会勃然大怒时,又有侍卫统领上前,要求面见圣上。
呈上的东西,亦是和袁刚一样。
不同的是……
他的东西是在集庆门挖出来的。
慕容放看着摆放整齐的三个小木人儿,已经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好家伙!
到底埋了多少个小木人儿?
就在他望着小木人儿发呆之际,沧浪门、挹江门、曲直门的侍卫统领纷纷来报,都挖出了这样的东西。
一时间,富保公公的托盘都装不下了。
慕容放看着六个写满自家儿子生臣八字的小木人,还有上头那些写满诅咒的银针,很是无奈。
看向林阙。
“林相,你有何话说?”
林相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小木人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这谁呀?
怎地如此帮忙?
小木人儿身上的那些银针跟慕容奉那个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
说明都是叶凤顷做下的!
当即大喜,朗声道:“启禀陛下,这六个小木人儿大小一致,上头的银针也一模一样,想来都是同一人所为!”
“必是那叶凤顷受人指使,做下如此混帐事,臣请陛下将此女交与老臣,老臣一定让她说实话!”
他的门生们更是跟着附和。
“林相所言有理,请陛下降旨!”
慕容放看着那黑压压一片人头,气不打一处来。
这朝廷到底是他的朝廷?还是他林阙的朝廷?!
“呵!”
“朕的五个儿子,个个受到诅咒,天灾还是人祸?别以为朕不知道!”
“你们拿着朕的俸禄,不思为朕分忧,与这些乱臣贼子有何区别?!”
这一次,皇帝是动了真怒。
朝堂之上,群臣纷纷跪地,连头都不敢抬,唯恐被陛下怒火殃及。
明黄天子已然坐不住,在金銮殿上发了好一通火,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碎屑溅的到处都是,连太子都未能幸免。
“林相,你不是说此事乃叶凤顷所为么?”
“她如今被朕禁足移花宫,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令东西六门都找出这样的东西来?!”
林相望着那六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木人儿,瞠目结舌。
他以为对方是帮自己置叶凤顷于死地的,没想到的是……
这么大的漏洞,他疏忽了!
“回禀陛下,定是叶凤顷有同党!”
“请陛下将此女打入死牢,不怕她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