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修的话,就像魔鬼的语言,将吴涛心中怒气,怨气,渴望,全部引发出来。
我怎么会甘心呢?我还要让父母夸耀乡里,我还要衣锦还乡,我还要他些嘲笑我的人仰望我。
孙修看着吴涛的脸上变化莫测,就知道,这个吴涛是跑不了了。
“乐安侯,我写。”吴涛沉声道。
说完,拿起笔,笔走龙蛇,写了一封信。
拿着信件,准备递给孙修,又犹豫了。这封信一递,不光自己的性命,连自己全家的性命,都全部就交给孙修了,他靠得住吗?
又想起孙修刚才的话,下定了决心,递给孙修,又深揖一礼,“拜托了。”
孙修接过书信,看了看,文才不错,书中充满了谄媚,阿谀,奉承。
“文才不错,我收藏了,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
来我们商议一下,明天你该怎么骂我,才能让那人自己走出来。”
“我觉得应该……。”
“不,不。这里的语气要加强,要体现你的刚正不阿。”
“乐安侯,这个词要改一改,我觉得这样才能体现我对你的愤怒。”
“不错,这样一改,就能越发体现出我的狂妄,狡诈。”
“我这个姿势可以吗?能不能体现出我的威武不虚。”
“还差点,你再加上跺脚,头部同时仰起。并手握拳头,举在胸前。试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样,有点那个油画家的风范了。”
“油画家是谁?”
“他是个疯子,你别管他了。”
…………
直到天快黑了,孙修一脸怒气,走出了吴涛的房间。走在路上,看见门缝里有人偷看。
孙修怒道:“看什么看,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小心你等脑袋。”
骑上了马,准备回府。孙修在马上,心中叹息,这个官当的,还要找人骂自已。
估计,当年的王翦,郭子仪,李靖,徐达等人,才能领会我的心情。。
翌日,一名七品绿袍官员,一瘸一拐的来到顺天府,他一脸淤青,眼肿的像一条缝,身上官袍破破烂烂。
这让周围衙百姓很是吃惊,这官是被人打了吗?
能打官员的,肯定是权贵了。可自从乐安侯,清理了街上权贵的肆意妄为,连我们平民都没有被打成这样,他这是谁干的?
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鸣冤鼓旁,拿走鼓锤,就要鸣冤。
衙役一脸懵逼,你被权贵打了,不是应该去都察院,让御史弹劾打你的人啊!你到我们这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们这可京城第一怂的衙门,你要告平民,我们这还有用。到我们这告权贵,你搞不好被人打傻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绿袍官员就举起鼓锤,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众衙役一拥而上,从那绿袍官员那抢下鼓锤。
一边拉着他,一边劝道:“大人,您受了委屈,应该去都察院,你来我们这干什么?”
“放开我,你们都是蛇鼠一窝。放开我,你们不要我申冤,我就去敲登闻鼓。”
衙役们全部松开手,要是阻止他申冤,这个愣头青不会真的去敲登闻鼓吧!
那时,事情闹大了,这个愣头青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的屁股,府尹一定会很有兴趣,起码也得给我屁股,来个三十板。
绿袍官员见一句话镇住了衙役,又拿起鼓锤,敲了起来。
这时,周围的百姓听见鼓声,又看见是当官的来敲,顿时有了兴趣,一起围了上来,准备吃瓜。
听见鸣冤鼓声,按规矩,顺天府尹艾正谊就要升堂。
艾府尹慢慢走向大堂,这一年多来,艾府尹觉得自己是历任顺天府尹中,干的最舒服的一个。
自从乐安侯清理那些纨绔子弟,百姓告官的事大为减少,就是有人告了,权贵也是乖乖赔钱,不敢嚣张跋扈。
这让我的政绩非常不错。再过一年多,我就要调离顺天府了,凭着这份政绩,我的官起码也得升一升,这可全靠乐安侯了。
这时,一个衙役跑来,把这衙门口发生事,向艾府尹禀告了一番。
艾府尹一愣,那官是被打傻了吗?你被权贵欺负,要不就是忍气吞声,要不就去都察院去告,你来我这干吗?
但申冤鼓一响,自己不上堂也不行了,只得见机行事了。
“威武。”随着一阵堂威,艾府尹升堂。
“带原告。”
绿袍官员一瘸一拐的走进大堂,看那人是官的份上,虽然是七品,但大堂中一个位置还是要有的。
“给他一个座。”
衙役放上椅子,绿袍官员揖手坐下了。
“你是何人,为何申冤。”
“我乃新科进士,姓吴名涛,来告乐安侯孙修,他昨天竟然带他的护卫殴打于我,请府尹明断。”
顿时,大堂上一阵吸气声。
过了一会儿,堂下的百姓纷纷议论了起来。
艾府尹一阵懵逼,我确定,这家伙的脑子确实坏了,他敢告乐安侯,还来我这告?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就是都察院那一群要名不要命的御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