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兄弟早已打听好吴涛的住处,带着孙修来到吴涛的房前。
“他住这里。”孙修有些诧异的道。因为这个地方,相当于贫民区了。
垃圾遍地,污水横流,空气中还隐隐约约的飘散着一股翔的味道。
抬头一看,上风处一个小屁孩正撅着屁股,自由飞翔。还露出一口没有门牙的嘴,朝他笑笑。
孙修顿时就觉得饭吃的有点多,想往上涌。
他印象中的吴涛是个富家子弟,就是不当官,也不至于混成这样,住在这里。
孙修整了整衣服,准备敲门。刚敲了两下,没有人回。使了点劲,又敲了两下。
这门突然呯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一阵烟尘飞起。原来是门纽烂完了,一使劲,门板彻底的躺在地上,罢工不干了。
孙修一呆,这是不是碰瓷。我只是敲敲门,不至于如此吧。
这下,惊动了房中的人,传来一个声音,“房东,不要催了,明天我就回乡了。”
孙修道:“吴公子,回乡干什么?就待在京城吧!”
“谁。”吴涛出门一看。
马上就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发软,只见孙修拿着折扇,一边摇晃,一边朝他微笑。
这没什么?关键是他后面两位壮汉,身高将近两米,虎背熊腰,一脸狰狞,拳掌相握,发出一连串的骨节声。
完了,吴涛面如死灰。我昨天才骂了他,他就找上门来,这下我真要玩完了。
“吴公子,噢,不对,你已经有官身了,应该称呼你为吴大人,怎么?不请我这上官进去坐坐。”
吴涛看着他的身后,一脸惊恐,一句话不说。
孙修回头一看,见关家两兄弟正摆着poss,吓唬他呢!
咳嗽一声,“这个怎么说,我也是二品大员,带两个护卫,不过分吧?”
吴涛头点的像啄米一样,“不过分,应该的,应该的。”
孙修对两兄弟道:“你们俩就站在门外吧,我和吴大人有事要谈,吴大人,请吧。”
“乐安侯,请进。”
进了房间后,房间狭小,闷热难耐。里面只有一小桌,两张椅子,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再加上一张床榻,别无他物。
“吴大人,很是简朴吗!”
“乐安侯,我是得罪了你,现在我已经变成这样了,官是当不成了,明天就要回乡了。
你现在是二品大员,大人有大量。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睚眦必报的,得罪了我。想拍拍屁股就走,换了你,你愿意吗?”
吴涛终于冷静下来,他知道,孙修找他一定有事,要是想报复他,根本不需动手,只要眼神示意一下,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乐安侯,我知道你找我有事,说罢,要我干什么?”
“好,吴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我想……。”
“想我干什么?”
“我想找人骂我,看你正合适,这不,亲自上门请你出山了。”
“你说什么?”吴涛的嗓音尖锐起来。
孙修挖了挖耳朵,这声音,弄得像海豚音一样。
“吴大人,没听清楚吗?我想找人来骂我。”
“乐安侯,如果你是想消遣我,那你可以回去了。”
“哎,我说真话,你怎么不相信呢?非要我动手。”
“关雷。”
“侯爷。”
“给吴大人放松放松,别伤的太重。”
“是,侯爷。”
然后,一脸狰狞,双拳互抱,一阵骨节声响响起,“吴大人,给人松骨,兄弟我可是专业的,包你满意。”
“乐安侯,你这是为何?你不能这样?你是……。”
“动手。”孙修闭起了双眼,哎,我可是读书人,这种打人的事,不忍直视。
只听随着关雷的一顿拳脚,吴涛哭号声响倾四邻,人们都出来观看。
那屋好像住的是官,虽然没有职位,但那也是官,谁敢殴打当官的?
只见门外,站着一彪形大汉,腰跨长刀。看见周围的人多了,大汉拔出长刀。“快走,官府办案。”
大家一看动刀了,连忙抱起小孩回屋,关门,落窗,只敢从门缝里往这边望。
“好了。”孙修看打的差不多了,睁开眼道。
关雷一揖手,退了出去。
孙修看见吴涛躺在地上喘息,一脸淤青,身上的官袍满是鞋印,嘴边挂着一缕鲜血。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孙修很满意,看样子很惨,其实没伤筋动骨,关雷手艺不错。
孙修蹲了下来,“吴大人,还想不想骂我?”
“不敢了,不敢了。”
“什么?”
吴涛忙改口,“我想骂,我想骂乐安侯。”
“这还差不多,坐下吧!”孙修扶着吴涛坐了下来。
吴涛休息了一下,缓过劲来。苦笑道:“乐安侯,你别耍我了。你要我干什么事,你就直说。”
“我要你明天去顺天府去告我。”
“乐安侯,你认为我去告了,会损失你一根毫毛吗?”
“老实说,别说一根,半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