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季有些难为情:“你那银子杯水车薪,进展有些缓慢,因此也没好意思向公主汇报。”
“杯水车薪?你到底需要多少银两?”赵明姝有些诧异,二百两银子,在京城足够买下一座普通的茶楼了,他却说杯水车薪。
“七、八千两吧!”
赵明姝也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七八千两对于如今南峪国,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笔钱足可以维持数万百姓渡过青黄不接。
“我会想办法给你凑齐的。”赵明姝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啥?”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一口答应下来,这可是一笔庞大的资金,她已经这么信任自己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失败了呢?”
赵明姝摇摇头:“你不会失败的,不然你的人头和我的钱一样,也会消失不见的。”
你大爷!裴南季心里暗骂一声。
“明日我要去武陵城亲自看看你种植的番薯,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钱。”
“那有什么好……,呵呵,当然欢迎公主视察了。”
他本想拒绝,可看到赵明姝脸色已有不悦,只能立马改口。
“你也要一同前去!”
“好,遵命!”
能有什么好说的,唯命是从便是。
“你大量种植番薯,目的何在?”赵明姝眼神不善,盯着他问道。
裴南季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如实回答道:“我种番薯,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如今远在北疆的十万裴家军,或者与其说为了十万大军,不如说的更私点,就是为了救我父亲和大哥。”
“你倒也实诚,不过你又是如何知道,裴家军里粮食不多的呢?”
泄露军机可是杀头重罪,他可不能说是从父亲的信里得知的。
“这也不难猜吧,如今北疆大旱,珩鄢国侵扰北疆一年多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都是故意打几下便跑,明显是预谋着一场更大的进攻。他们等待什么?无非等着来年开春,裴家军粮草断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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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不感觉这也太容易被人猜到了吗,而且珩鄢又是如何知道南峪国国库粮草不多的呢?”
赵明姝等着他的反应,手指又无意之中碰触到那张密信。
裴南季一惊,是啊,珩鄢国怎会知道南峪国国库无粮的?他们就不怕判断失误,不仅这一年的侵扰白费了力气,最后还栽了一个大跟头?除非他们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确定了南峪国库中粮草不足。
再看赵明姝手里那封车丽密信,他心头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此次战争和车丽有关?
仔细想想,珩鄢国只是一个由草原部落组成的小国家,财力和兵力怎么可能与泱泱大国南峪国相比,主动拿一个鸡蛋跟石头碰,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啊。
况且珩鄢国此处南峪国的北部,所受旱灾自然也不在南峪国之下,是什么样的勇气,促使他们在这个时间点选择攻打南峪国的?
答案是车丽国!这样就可以解释通了。车丽可是足够强大,他们若援助珩鄢国,这场战争就变的不一样了,倘若珩鄢能攻破北部边疆,车丽就可以通过珩鄢,直驱南峪国中原腹地了。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赵明姝见他久久不说话,思考着什么,她并没有打算干扰他,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那密信,到底写的什么?”裴南季抬头问道。
“庆月之末,司属太常伯嘱令精武军统领王齐,运送十万石粮于荆泽,沿蜀江而上,藏于商船之中,下署:武商行。”
庆月是指十二月,由于赵启是十二月的诞辰,因此南峪国通常把十二月称为庆月,信中所提到的司属太常伯,是执掌粮库的军官。
裴南季听后,非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把十万石粮运送到荆泽呢,那可是南峪国最西的疆域,风调雨顺可从不缺粮啊?”
“我们收到消息,荆泽的句拡人可能叛变了,他们会协助车丽国从西边进攻南峪国。”
“呵呵,怎么可能!西边可是隔着一条万里大河,坐船到荆泽也得十几天的时间,车丽几十万的人马,如何能过得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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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过来了!藏于骊山之中。”
“不是吧……”裴南季大惊,怎么也没想到,车丽国会耍出这么一招,那可是几十万大军,他们是如何过的玱玉河呢,难道飞过来的?
这他妈完全乱了,车丽要从荆泽进攻,那珩鄢国侵扰北疆只是在演戏?为了起到牵制作用而已。难怪赵启迟迟有粮而不发呢。
“炮灰!”他心中又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裴家军只是炮灰!
把事情再从头捋一遍,他越发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车丽国自古与南峪国有着世仇,一直想要攻打南峪国,却苦苦等不到机会。这次南峪国北部连年大旱,多半地区受灾,车丽国认为终于等到好机会了,于是便密谋了进攻计划。
珩鄢国是北部的贫瘠之地,同样也遭受着千年不遇的大旱灾,甚至比南峪国更加困难,这时候必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