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当天,门口杵了一堆人,有拍马屁送行的邻居,也有看热闹的路人。
母亲拎着老三把裴南季送出门口,刚红完的眼圈,又开始流下了眼泪:“老二,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外边可不比家里,切不能焦躁,也不可……”
听着如此熟悉的“唠叨”,他一时间感触颇深,感觉这一切恍如昨日,心头更是洒下万千春光,温暖全身。儿行千里母担忧,前世年少无知,把这一切认为是一种累赘,甚至负担,可如今想来,真他妈的混账,如此良言悦耳,是听一次少一次啊。
顽劣的老三此时安安静静的站在母亲旁边,轻声道:二哥,你一定要保重,早点回来。”
裴南季摸了摸他的脑袋:“二哥这一走,你便是家里的主心骨,切不可再惹母亲生气了。”
“放心吧,二哥,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裴南季抱了抱了他。
“二哥,你那书房里的东西……”
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惦记着那堆东西呢。
“以后都是你的了,随便玩,其中还有我给你准备的神秘礼物呢。”
老三这可高兴坏了,搂着他的脸便是“吧,吧”两口。
这次去京城,巧儿和老黄再次与他同行,以后他们就跟着自己了,照顾自己的起居。
就这样三人踩着晨光向京城出发了。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裴南季看着渐渐远去的武陵城,感慨万千,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
京城可比武陵城大多了,东西城门行走一日不可达。城中各国商队络绎不绝,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男女老幼摩肩接踵。这里什么人都有,南腔北调,不知所言。小贩们更是大声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泥猴似的小孩一帮一帮地从大人们脚底下钻过去,笑叫着到处乱跑。
好一个热闹的京城!裴南季虽来过一次了,但还是心中不免赞叹一声。
裴家在京城有一处别院,距离国子监还不远。别院一直没人住,只留得一个看门老妇,老妇推开半个门看到外边的裴南季,一脸陌生,便要合上。老黄连忙上前制止,在门口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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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明白原来是自家二公子,慌忙让进院里。
院子里除了老妇住的屋子,其他房子门前具已是杂草丛生,屋檐凋敝。老黄和巧儿,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整理出一间正屋和两间偏房,刚好可以供他们居住。
裴南季是一夜未睡好,也许是换了个地方的原因,又或许是屋顶上叽叽喳喳的老鼠来回跑动的原因,总之刚有些睡意,便又莫名其妙的醒来。
一大早起来是一阵困乏,哈欠连连。出了屋外,巧儿刚好买早餐回来,眼圈微黑,看来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只有喂马的老黄看起来精神抖擞,毫不受影响。
匆匆吃了点早餐,便赶快去国子监报到,第一天去国子监“上班”切不可迟到,留个不好的印象。来到国子监门口才发现,国子监是真的大,不愧为培养“天子门生”的地方。气势宏伟的大门可容纳十余辆马车同时而入,里边到处是假山流水,花果树木,来来往往的士子高谈阔论,谈笑风生,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他发现这里都是男人,没见一个女子,看来真如历史记载,国子监是没有女弟子的。
刚进门,他便被门口守卫拦下,普通人没有国子监的腰牌是无法进入的,待他奉上文书,查验之后才让他进入。
过了先师门,拐角处有个小房子挂着一块牌匾曰“正德之门”,裴南季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便推门而入。只见有个矮胖的男人,正啃着一块猪骨头,显然被他吓了一跳,猪骨头差点掉在地上。待他看到来人之后,紧张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换做一副笑脸。
“嗯……可是来自武陵报道的学正裴南季?”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裴南季递过文书问道。
“主簿李田源。”
“哦,原来是主簿大人,以后还需多多关照。”
互相客套了一番,李田源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手上的油腻,便带着他去见祭酒大人。
祭酒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不知在屋子里忙活些什么,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见了裴南季也只是抬头“嗯”了一声,便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李田源看到裴南季有些尴尬,低声道:“祭酒大人忙着呢,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拉着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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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边走。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裴学正,你在朝堂之上所作的诗词,的确是有些文采,但进了这国子监,切不可骄躁,需时刻保持谦卑之态。”
裴南季急忙点头哈腰:“多谢祭酒大人指点,南季务必会谨记于心。”
出了门,李田源解释道:“祭酒大人,生性恬淡,不善与人沟通,还望裴学正莫要往心上去。”
裴南季忙摇了摇头:“哪里的话,能得到祭酒大人的教诲,学正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有其它心思。”
李田源带着他,把整个国子监转悠了一圈,最后才把他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