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
萨满紧咬牙床,盯着鼓楼方向,“你们最好祈求不要被我活捉了,不然一定会将你们几个杂碎给我活刮了!”
“去!发令进行最后一次进攻。”
一旁的旗手得令,立刻转身下楼,准备下达旗语。
“咚咚咚!咚咚咚,”突然间,密集的鼓声传遍整个蒲河城。
“聚将鼓?哪里击鼓?”萨满此时也听到了代表集合的鼓声,眉头皱起,向着身边亲卫命道:“去查看一下,是哪个方向在击鼓!”
“大人!”正说话间,楼梯方向便传来咚咚咚的急切奔跑上楼的声音。
下一秒,一名传令兵已经上楼,单膝跪地道:“大人!接巴雅大人将令,着城内所有将官兵卒即刻于蒲河城门口集合,不得延误!”
“立......刻?”萨满一字一顿,想这名巴雅身边的亲卫确认消息。
“是的大人,立刻!”那亲卫接着补充道:“多衍将军在蒲河城外被明军打败,现有大股明军已经兵临蒲河城下了!”
“什么!”萨满失声叫道:“多衍败了?”
不等那卫兵接话,萨满便冷笑道:“废物一个!这下我看谁能保你!”说着便转身向着楼梯口还没有下去的传令兵道:“立刻集合部队!”
“大人,鼓楼那些残存明军?”那传令兵问道。
萨满看了鼓楼一眼,随即恨恨道:“先留他们多活一会,待老子收拾完城门口的那些两脚羊,再来剁碎了这些乌龟。”
聚将鼓霎时间就在蒲河城中传遍,城内所有的建州兵卒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整理武器装甲,向着鼓声方向集合,不论是正在劫掠百姓财物,还是蹂躏来不及逃跑的汉人女子的兵卒,反应皆一般无二,建州军令之严,可见一二。
鼓楼中景茂财等人当然也听到了鼓声。
“这是谁在击鼓?”景茂财眉头皱起,楼外的攻势在鼓声响起的瞬间就减弱下去,现在已经没有进攻的迹象了。
“听着好像是聚将鼓!”高良见多识广,此时也侧耳听着响彻全城的鼓声。
“难道是援军到了?”一旁的吴瞎子有些不确定的说到。
“援军?”景茂财知道援军前来的几率有多么渺小,当即道:“先不要有所行动,看看情况再说。”
蒲河城门下,两千余建州兵卒在一刻钟之内集合完毕,大部分是轻骑兵,少部分重甲兵。
巴雅此刻已经坐于马上,身后是两名甲喇额真,本来还有一名甲喇额真,就是刚刚被李元打败的多衍,现在就被绑在守备府衙,听候发落。连同多康,那满都被一齐绑了,关在一起。
此时,刘同与唐有望所带的骑兵已经来到蒲河城外,停在一里之处,几乎每个骑兵的枪头上都挂上了建州兵的头颅,金钱鼠尾,分外扎眼,还有一丝丝暗红色血液顺着辫子留下。
这支骑兵就只是静静看着蒲河城中的建州兵马,淡然相对,没有丝毫的慌乱。
此时大雪已经停止,辽东大地被月色照耀,大地上银白一片,如同白昼。
“那明军将官耀武扬威的模样太过碍眼!”巴雅看着刘同一身白甲,立于阵前的模样,冷笑不已。
“大人!末将请命出战!”萨满此时心中火起,那明朝骑兵欺人太甚,自起兵以来,我建州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此场败仗由多衍而起,由他萨满来结束,最合适不过!
一旁另一名甲喇阿林则冷静许多,看着远方明朝骑兵,并不说话。
巴雅扫了自己的爱将一眼,淡淡道:“萨满,多衍失败,就败在轻敌二字上,本将希望你能吸取教训。”
“大人?”萨满有些不解。
“先带五百人前去,探探虚实,切记,不可冒进!”巴雅轻挥马鞭。
“末将领命!”萨满心中大喜,“多衍啊多衍,你就看着本官帮你报仇雪恨吧!”
“刘大人,建州那边好像有动静了!”唐有望看着建州部队有所动作,拨马过来,和刘同站在一起。
刘同冷笑一声,“来的好!就怕他们当缩头乌龟!”
刘同身后的兵马可不是辽东大地被建州在身后追着砍的那支。
“传令下去,做好准备,接触一番后,听我号令,便佯装不敌,快速后撤,不要与敌人过多纠缠!”刘同扫了一眼身边的将官,森然道:“谁要是坏了大人的好事!自己谢恩殉国吧!”
“得令!”
建州这边,萨满纵马,领着五百骑骑兵向着刘同所在方向冲锋而去:“儿郎们!给我将对面的明军碾碎了!谁取了那身着白甲的名将的脑袋,本将重重有赏!”
巴雅安坐马上,紧紧盯着远处的明军,想要看看这股明军有何不同,竟然让建州损失近五百骑兵,“不把这股明军歼灭,回去以后,不好向八贝勒交差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建州骑兵,刘同已经感受大地的震颤,马蹄重重的踏在大地,轰隆的声音传到耳中,给人一种天地迎面压来的感觉,压迫感令人窒息。
“拔刀!”刘同猛喝一声,将佩刀猛地拔出,遥遥指向建州骑兵。
身后众将士一同怒喝:“拔刀!”
雪色,月色,白茫茫,随着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