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忍,还是喜怒形于色的,’宇髄天元心底叹了口气,‘一晃都这么多年了,我都快记不清蝴蝶以前的脸了...’
笑容在脸上挂了太久,现在想起来,回忆起的就只有那张和香奈惠像极,却又少了些真实的笑脸。
恐怕连蝴蝶自己,也想不起来以前自己的模样了吧。
善逸看了看影像,又看了看蝴蝶忍,表情带了点讶然。
现在的忍小姐,声音里时常带着些毫无规律,让他觉得有些可怕,但他从以前的忍小姐身上,听到的却是另一种声音,是更为生机勃勃的。
如果仅听声音,他不会将这两个当成一个人。
从说话的语气和声调上来分辨,现在的忍小姐,倒是和她身旁的女孩子很相像。
他想起之前看到的忍小姐抱着她哭泣的画面。
‘因为姐姐的死亡,所以活成了姐姐的模样吗...’
【蝴蝶忍看了一眼女孩儿,将手伸入怀中,“那我就把这孩子买下了,这些钱够吗?”说完她将钱币一齐撒了出去。
在飞扬的钱币之中,她一把将男人手中的绳子夺过。
“啊,给我站住!”
“我劝你还是快去捡钱比较好哦,这里人这么多,风也不小哦。”蝴蝶忍一边跑一边说道。
“这么做真的好吗?”
“没问题的。”
“真是对不起啦!”
虽然这么说着,香奈惠跟带着女孩儿一起跑的脚步却没有慢下来。
“不许捡!这些钱都是我的!”身后的男人根本没有顾及她们,跪在地上呵斥着周围的人。
女孩儿看着香奈惠,眼中有了光芒。】
‘以前的小忍也好帅气啊!’甘露寺有些激动,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干得好!”
“嘴上虽然说着抱歉,拉着香奈乎跑的动作倒是一点都没慢。”宇髄天元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笑意,看见香奈乎的眼中有了光,他也觉得有些触动。
【“姐姐!姐姐,这孩子完全不行啊!”蝴蝶忍焦急道。
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女孩跪坐在一旁,不说话,连眼也不眨,呆呆地睁眼望着前方就如同蜡像一般。
听到她的话,坐在檐下擦拭日轮刀的香奈惠转过头来。
“不跟她说的话,她什么都不会做,就连吃饭也是,我们不叫她吃饭的话,她就一直不吃,明明肚子一直饿的咕咕叫!”
“是吗...”
“这孩子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香奈惠站起身,对她笑着道,“好啦好啦,不用这么着急,姐姐我,还是更喜欢看到小忍的笑容啊。”】
不死川实弥看向蝴蝶忍,‘这就是你一直保持着笑容的原因吗...’
‘但已经逝去的人,终究是看不见的,更何况,她想看到的,是你发自内心的笑容,而不是现在这面具一样的笑脸...’
【“可问题是,不能凭自己意识行事的话,这孩子以后怎么生活啊,太危险了。”
“话虽如此,但是...”香奈惠从蝴蝶忍身旁走过,走向女孩。
“她独自一人什么都做不了,连决定都做不了。”
“那独自一人的时候,你就扔硬币来做决定好了,”她蹲下身,拿出了一枚硬币,“可以吗,香奈乎?”
“姐姐!”蝴蝶忍气急。
“好啦,用不着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毕竟香奈乎很可爱啊!”
“你的心也太大了吧!”
“只要有合适的契机,人的内心自然就会绽放,”她牵起香奈乎的手,将硬币放在了香奈乎的掌心,“如果哪天有了喜欢的男孩,香奈乎也是会改变的。”
从回忆中苏醒的香奈乎看着掌中硬币,然后看了看不远处鼓励同伴锻炼的炭治郎,转身离开了。】
一晃经年,产屋敷耀哉再次看见香奈惠的音容笑貌,竟有种宛如昨日的错觉。
对于鬼杀队的剑士孩子们,他上任以来,每一位都铭记于心,对于他们的模样,都深深记在脑海中,他能准确地喊出每一个成员的名字。
鬼杀队的孩子们,做的都是得不到荣誉和声名的危险工作,在黑夜与恶鬼搏杀,活着时无人赞颂,死后也少有人知晓。
一批批剑士赴往这血腥战场,用血肉之躯铸成黑夜里的屏障,而他们在这厮杀中死去后,却没几个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到最后连那些记得他们名字的同伴,也埋骨在这条道路之上。
如果他不记住这些人的名字,他们就真的,什么也没有留下了。
香奈惠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留给人的印象也很深刻,她对鬼怀抱着怜悯之心,但却善良得有底线有分寸。
她总是担忧着自己的妹妹忍,一个无法砍断鬼脖子的剑士,其实是不适合做猎鬼人的,她知道这点,却还是同意妹妹留了下来。
他看着两人相互扶持,一路走来,见到那像花一样的女孩在最美的年岁中凋零,也见证那年纪尚幼的花骨朵撑起重担,逼迫自己迅速成长。
类似的悲剧他见过太多太多,在他还未继任前,他就已经见过无数剑士的牺牲。
只要鬼还存在,这样的悲剧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