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起先没有明白大头的意思,“不是电池”是什么意思?大头当时身无它物,匆忙之下将对讲机的电池组摆上去“做局”,这我完全能理解,突然又“不是”了,是怎么个情况。
我琢磨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向他,吃惊的问:“你是说你出来后,有人掉包了你的电池。”
他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没错,当时里面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我还是不相信,向他再三确认:“会不会是那个小黑匣子本来就在那里,你没注意,你上去放了电池出来后,电池从上面掉了下来?”
“放屁。”大头骂了一声,“老子眼神尖得很,那么大个东西怎么能看不见,我很确定,当时石像的手上光溜溜啥也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我皱起眉,心里顿时不踏实起来,有些紧张的看向四周,同时对大头说:“你觉得如果当真有人,我们又没在石室里看到,他会在哪?”
大头脸色也跟着变了,拍拍屁股说:“我看咱们继续走吧,你这么一说,老子都觉得瘆得慌了。”
先前和弥勒的人在一起,对方兵强马壮装备齐全不觉得什么,现在突然单下来,心里一下子产生了落差,我也赶紧收拾背包,大头将赵顾背起来,我们顺着隧道向前进。
现在好歹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汉生没事,而且他既然在石室里留下了记号,至少说明我们没走错,顺着他指的路向前走,一定会相遇。
路上我问大头,他是咋和赵顾接上头的,大头说是赵顾先联系他的,这其中的过程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等出去了慢慢给我讲。
周围很安静,除了我俩的喘气声一点其他声音都没有,我们仿佛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大头忍不住这种寂寞,让我陪他唠嗑,说着说着他就问我:“二爷,你说这下面是个什么地方,我也算走过不少土,像这么怪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见。”
“有菩萨草,就应该是陵墓才对,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也说不好了。”我叹了口气。
“对了,你发现没有,从我们进来,就已经看不到菩萨草了,你说是不是代表我们已经进到墓里面了。”大头边用手电照向岩壁上的气孔边问我。
我挠挠头:“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古人修陵墓又不是瞎修,甭管多离谱,总的有点依据,也就是风水,这块我是什么也没看出,一点陵墓相关的线索都没有,很邪乎,不好说。”
话音未毕,我突然感觉一阵冷气从我后脖颈子划过,吓得我一机灵,没等我开口,我下意识迈出去的一步就落空了,整个人栽了下去。
幸好衣服一紧,一旁的大头一把给我揪了起来,我站起来连忙拍掉他的手,勒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眼角余光发现这家伙根本没在意我,似乎在看着什么出神,“你看啥呢这么头颅。”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你要的陵墓。”大头在我旁边喃喃自语。
嗯?我靠,我看到了什么,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原来我们已经走到了头,前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裂谷,在裂谷对面的岩壁上镶嵌着一座巨大的青灰色古建筑,建筑半身在岩壁里,半身悬在半空,一条吊桥从我们脚下延伸出去,连接向对面。
我瞠目结舌的看向对面,这个地下空间大的出奇,手电根本看不到两头。那座古建筑如同长眠的亘古巨兽,寂静而危险,它的气场似乎已经实质化,我感到一股深深的压迫感,越看越心悸,心脏都忍不住的剧烈跳动起来。
“二爷,你说里面得有多少宝贝。”大头愣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
“我怕没命花啊。”
我接着道:“看来当初小日本就是挖出了这玩意啊。”
“啊?怎么说?”大头看我,我用手电光指引他的视线落到吊桥上,上面的木板一看就是后补的,“不是新的,但肯定不是古物,几十年吧,最大可能性就是当年日本人重铺的。”
“什么?那好东西还不都让那些孙子给搬空了。”大头一脸失望。
“他们一件东西也没带走,外面就是菩萨草,被触动后连一只老鼠都跑不出去。”我皱了皱眉,“我有一种预感,当年日本人挖它绝对不是为了钱,里面应该会有让我们大吃一惊的东西。”
“那还等什么。”大头用登山绳将赵顾固定在自己身上,做了一个指挥战斗机起飞的手势:“汉生都在前面给我们开路了,是骡子是马,咱们进去瞅瞅。”
我深吸一口气,就算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此时也不得不进去了,就像大头说的,汉生既然留下了记号,就证明他一定来过。
我俩颤颤悠悠的走上吊桥,桥下的谷底有莫名的风吹上来,吊桥跟着摇晃,桥上的绳索也是后换的,上面打了一层油,这么多年了还没干,摸着很膈应人。
走近了,这座巨大的古建筑才显出它的峥嵘凶相,这竟然是一片殿宇群落,而且不是平行的镶嵌在岩壁里,是一个斜下的角度,我仰头看去,就如同在与一位远古巨人对话。
建筑上沉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灰蒙蒙一片,过来前我已经将手电调成聚光模式,穿透力很强,打过去能看见那些外露的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