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容瑾!一本《长生轮转》残卷便搅得我大燕不宁!假借长生之名,诱使王兄修习邪术至魔怔,满朝上下疯癫!”
杀意!毫不掩饰的杀意笼罩着容瑾和慕白蔹。
“可笑寡人引你为知己,推心置腹,多从汝之谏言。哪怕你让我血洗朝堂,肃清邪祟,寡人也不曾犹疑!信阳君言说,是你呈的长生术,寡人还不信!!”燕君说着说着,眼中似有泪光闪动,“不愧是诡诈的安国侯,寡人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刷——傲雪手中的柳叶细剑被燕君抽出,直抵容瑾咽喉。
慕白蔹惊得站了起来,而容瑾没有动,仍是言笑晏晏。
“那些年,寡人杀了多少兄弟子侄,你可知道?那些年,又多少无辜少女因长生术而惨遭屠戮?阿霜因此落下病根,只有三日的记忆。”燕君上前一步,剑尖刺破容瑾的皮肤,有一粒血珠滚落下来,染红衣襟。
容瑾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其二,昔日与君上相交,坦坦荡荡,并无欺瞒诡计。先君燕哀王之事,与我无关。长生轮转之术,泯灭人道,不应现世,我还尚有良知,自然不会呈上真的,我给哀王的,仅是些养生驻颜的偏方,当中更无献祭少女的只言片语。”
燕君平稳情绪片刻,冷声道:“可我在那残卷里清清楚楚看到了献祭鲜活少女的记录,容不得你狡辩。”
“容某言尽于此。”
“其三呢!”燕君并不想在此事上多纠缠,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虽然表情仍然凶恶,但满身的戾气倒是收了起来。看得出来,容瑾在说出“并无欺瞒诡计”这句话时,燕君的表情已经开始松动。
他与容瑾相交多年,也相恶多年。
兄长哀王入魔,此事始终梗在燕君心上。他一直在等容瑾开口,哪怕是他承认了也无妨。他只当自己有眼无珠,错看了容瑾。
如今说开了,燕君只觉心头一阵轻松。嘴上虽没说相信,心里却早已信了。
“其三——”容瑾推开燕君的剑,翡翠色的眼迷离,神情似乎有了几分恍惚,“凌霜贵妃是心病,心病自要心药医。小白蔹通魇术,可入贵妃之梦,打开她心结,助其脱离梦厄。顺利的话……”
容瑾突然止住话头,脸上浮现奇怪的神色,像是在压制什么。
“顺利的话怎么样?”
燕君询问间,容瑾“呕”一声,吐了燕君一身。
“……”燕君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慕白蔹见状,忙过去扶住容瑾。
他虽然言辞间逻辑清晰,但确实醉得不轻。这一吐,便止不住一吐再吐。身子虚软,只能靠慕白蔹的支撑,方能站得稳些。
燕君被吐了一身,面色不渝,拂袖便带着傲雪离去。临去,他吩咐宫人清理干净,为容瑾准备沐浴洗漱的东西。不过,那些准备做人彘的工具和坛子没有让人搬走,似是还想放在这里威慑威慑。
燕王宫宫人的效率一流,燕君前脚刚走,后脚洗浴的木桶和热水就准备齐全了。
宫人们正欲伺候容瑾,容瑾却又作妖,拽着慕白蔹不放:“小白蔹,你容哥哥的身子清清白白,容不得旁人染指。”
言外之意,帮他洗澡。慕白蔹拒绝:“无妨,我不介意。”
容瑾露出了可怜、无辜又弱小的表情。
慕白蔹被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咱们一起洗。”容瑾见慕白蔹不为所动,索性一把抱住了她,死活不撒手。
论耍无赖,容瑾无人能及。
慕白蔹只能依他,她可不想一整晚被熏酒气和呕吐物的酸臭味之中。虽然她知道,容瑾不会真要共浴,但若不应了他,他可能真的就这样一夜抱着她不放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