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蔹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周围那飘渺的歌声似乎因此而轻了不少。
容瑾神色一动,似乎有了主意:“长宁,告诉我,你在哪里。回头再给你两枚迦叶果。”
他听出来了,只要小白蔹一思考,那歌声就变得极不稳定。换言之,只要慕白蔹去思考,意识就能稍稍挣脱元天颖的梦魇。
“迦叶果?听着有点熟悉。”小白蔹虽不知道迦叶果究竟是什么,却也知道是好吃的,不由吞了几口口水。她歪着脑袋看容,陷入了比方才更深的思考中:“你问我在哪里?我应该在哪里呢?我能在哪里呢?我在……”
琉璃球组成的海洋忽而被掀起巨浪,许多球相互碰撞着湮灭,幻化出五彩霞光。琉璃球海深处,有一道阴影逐渐变大,似乎有什么在升上来。
容瑾伸手想抓着小白蔹一起退开,却发现自己抓了个空。他身旁,已经没有了慕白蔹。
随着琉璃球四散开来,那唱着《越人歌》的声音渐行渐远。
当一棵五彩斑斓的巨树出现在容瑾面前之时,那声音也彻底消失。
巨树枝桠间流动着五彩光芒,于枝头处汇聚成琉璃球,而后如水滴一般掉落下来,混入一片琉璃球之中。
有一颗琉璃球掉落在容瑾掌中,里面印着姚雍和的身影,他与狄听风一琴一剑,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身后,是满座楚国臣子。
这个琉璃球的记忆来自姚雍和,是七年前入楚宫祝寿的场景。
即使被困在别人的梦魇里,慕白蔹也不忘攫取他人的意念。容瑾失笑,随手将琉璃球丢向身后。他抬眸看向树顶,果不其然,慕白蔹就坐在树冠上,两眼空洞看着前方,怀中抱着一颗硕大的琉璃球。
更让容瑾心惊的是,她额头、手上、脚上各处关节涓涓淌着鲜血,这些鲜血并不是真实的,而是慕白蔹想象出来的。她将自己当成了元天颖,正经受着七七四十九枚透骨钉之痛!
容瑾心下一紧,迅速飞掠而上,指尖流动着奇异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一接触琉璃球,琉璃球便碎裂开来。
与此同时,慕白蔹瞳孔一深一缩,眼睛里似乎有了神采。然而下一刻,前所未有的倦意席卷而来,她眼睑缓缓合上,倒了下去。
“说好的两枚迦叶果。”末了,她对容瑾说了一句。
“……”
当慕白蔹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落英楼。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又被容瑾丢给了慕深。
慕深看着她的眼神,既心痛又自责。
他心痛什么?又在自责什么?慕白蔹疑惑地看着慕深,这迷茫的一眼,却让慕深更心痛了。
胡小喜和百晓生也露出了同情之色。
“姑娘定是被折磨傻了。”胡小喜为慕白蔹松绑,安抚拍了拍慕白蔹,“姑娘安心,姑爷会为你做主的。”
“……什么做主?”慕白蘞揉了揉被绳子勒出来的淤痕,“还有为什么我会被绑着?”
她晕倒之后,只是梦到了一些往事。可醒来却被五花大绑,容瑾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是不是在做梦时候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她狐疑地看向容瑾,小心翼翼问:“容哥哥,我没冒犯你吧?”除了睡梦中得罪容瑾,她实在想不出被他绑着的理由。
“……”容瑾挑眉,“确实冒犯了,你说想跟我亲近亲近。”
“……你胡说!我没有!”
“疏桐可以作证。”容瑾指了指一旁的言疏桐,“阿言,你来复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我拒绝。”
言疏桐自然知道,容瑾指的是元天颖借慕白蘞身体调戏容瑾一事。可她才不帮容瑾诓骗人家姑娘,所以果断拒绝。
也怪言疏桐说话太简短,没有具体为慕白蘞澄清。
这简短的一句拒绝,却坐实了慕白蘞调戏事实。
胡小喜和百晓生同情怜惜的目光变了变,露出一脸“原来是活该”的表情。
慕深脸色暗沉,一把将慕白蘞拉出来落英楼。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