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大声骂了起来。
还有三个农妇干脆一边骂着屎尿屁的脏话,一边呲牙咧嘴气汹汹地冲过来。这些人平日里没少跟村里人撒泼,性格刁钻泼皮又无赖,舍得下面子,放得下里子,满是老茧的手一伸,抓头发抓胸口抓小腹,完全是黑脏的手法。
所幸明霞当初训练的时候,就专门练习过对付这类手法的窍门,先是一下灵巧避开,一个扁担砸一个人门面,然后手腕一番,先把朝她胸口抓过来的手给折了,同时借着对方的身体一挡,再对着最后一个人小腹向下的位置,狠狠踹了一脚。
上辈子明霞在柔术馆里练习的时候,大家都是朋友,即使打起来再拼命,也都收着一点,互相保持克制。
而她成为明小丫后,不知是不是被环境逼出来,每次出手透着一股凶狠的劲头。
被她踹了一脚的农妇明霞记得大家都叫她狗子娘,就是她想阴毒想抓她下面,被明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明霞承认自己的手法也委实算不得磊落光明,但这种时候,若是她瞻前顾后,被那三人围住制了要害,想要再取得主动权,可就难了。明霞如今敢于与人对抗,大部分还是占着柔术以弱胜强的技法。至于明小丫这发育期营养不良没长好的小身子板,目前就是个拖累。
想抓她头发的人,明霞直接给她扯了一把头发。想抓她胸口的人,明霞直接对着她难以启齿的部位重重锤了几拳。
明霞出手又快又狠,把狗子娘三人打得嗷嗷哭叫,而其他人噤若寒蝉,被吓得浑身发冷打颤,连句劝架都不敢说。
速战速决的明霞,在村子里其他人赶来劝架的时候松手,她捡起扁担,扫视了一眼其他说闲话的人,不轻不重地说道:“我有手有脚,养得起自己生下的所有闺女,我家二花被乒乓球的教练看上,现在练球读书,出息得很,轮不到其他人说三道四,我上次就说过,谁敢让我女儿当童养媳,别管是传的还是真想要,就是跟我家结仇,不死不休。”
明霞上次发狠,是有人想让大花给人当童养媳。
如果不是必要,明霞也不想三五不时地搞出这种又疯又狠的形象。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温柔和和善不仅不会给她带来善意,反而会让某些人以为她软弱可欺。
有在穷乡僻壤里生活过的人,都会知道,那些远近闻名的泼妇,虽然名声不好,但日子远比那些老实软弱的人过得舒坦。
这一次,村子里传多了二花的事情,有些人时间久了,就忘了上次明霞发飙的教训,琢磨起了大花的小心思。
说难听些,女人,甚至是还未长大的女孩,在这种地方,最大的价值就是生育。
大花在明霞眼中,是刚刚上小学的小朋友,可放到某些人的眼里,已经是一个能干点小活的半劳动力,给点地瓜米,再养几年,就省掉了一笔彩礼钱,一如明小丫当年一样,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当然,那些还没摆到明霞面前的小算盘,在明霞追着这三个嚼舌根村妇一阵疯狂猛打之后,立刻销声匿迹,好像它们从未滋生出来一样。
听到动静从其他责任田里赶过来的人,不敢对明霞的行动指手画脚,只能先怪那几个人胡言乱语,又好声好气地劝着明霞手下留情。
铁屋村这样偏僻的乡村,在如今,人与人之间的秩序,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条例去界定。比如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宗族和老者的裁定,也不可能有完全公正的立场,
于是,力量的强弱,成为这里获取话语权的极重要条件。
这也是此地重男轻女观念根深蒂固的原因。
在这样的村庄里,身为女子的明霞唯有用实力说话,才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维护自己的权益。
就像现在,即便是她出手过猛,也没人敢让她赔礼道歉,承担责任,反而和稀泥地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把她惹急了。
“行了,行了,”明发云抽着老烟慢慢走过来,朝着狗子娘她们家的人说道,“赶紧把这几个人带回去,干活不积极,还爱搅屎,搬弄是非,你们几个今天的工分全扣掉。”
至于明霞打人,目前几乎没有人站出来让她承
明霞不管这些,已经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打算早早把分配给自己活计干完,回去还有自家的事情忙。
如果不是她们正好撞到枪口子上,明霞哪有闲心来这一出。
借着山上的边边角角的土地,明霞可倒腾了不少东西,每天关注一圈,时间都不够分配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