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镜子里那个漠然的自己。
看着看着，忽然有了变化。
迅速擦好脸，走出洗手间。
换了套衣服，拿过了一旁挂着的鸭舌帽，以及口罩。
全部装备好，顾晓初出了病房的门，谁也没告诉。
她出了医院，直接打了辆车，来到了夜氏大楼下。
高楼直耸入云，阳光下玻璃墙面散着粼粼耀眼的光辉。
顾晓初站那看了好久。
在又一次员工开启闸门进去时，她从后面跟了进去。
找到前台，说要找夜正擎。
前台却说，总裁不在。
顾晓初抿着唇，以为她是看她没有预约，不能让她上去。
她退开了几步，准备给许言打一个电话。
正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穿着精致的定制长裙，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精致描绘的脸上五官柔美，熠熠生辉。
看到她，顾晓初直接转过了身。
傅卿卿却没有就此离开。
视线落到顾晓初身上，她的脚步就转了过来。
随后，径自朝她走来。
顾晓初很快发现她的动作。
脸已经都藏了起来，没想到她还能把她认出来。
没有任何心情和她对话，顾晓初直接要走。
傅卿卿一把拦住了她
。
大堂里人来人往。
本来都有各自的工作。
但是傅卿卿本就引人注目。
再看到这奇怪的举动，很多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顾晓初眼睛冷着，盯着面前的人：“让开。”
傅卿卿踩着高跟鞋，稍微比她高出一点点。
她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冰冷刻薄的一面，嫌恶的望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晓初不理她，她不依不饶的挡着她。
最后她火了，讥讽道：“我需要跟你打招呼，还是说夜氏是你家开的？”
她要绕开，傅卿卿紧咬着牙，蓦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先别走，告诉我擎哥去了哪里！”
顾晓初被抓的往后一顿。
更让她怔愣的是傅卿卿的话。
她望过去：“你什么意思？”
“你还装傻？”傅卿卿所有的伪装尽数泄去，眼中慢慢都是对她的憎恨和厌恶。
她压低的声音带着恨意道：“他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了！所有的项目撒手不管，找不到他的人。从接手夜氏以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看他这样，你满意了！？”
顾晓初听了，心脏一沉。
他不在公司，那他是去了哪？
原来刚刚前台不是骗她，说的都是真的。
傅卿
卿看她不说话，死死抓着她的手：“说啊，擎哥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这对他有多大影响？你让他回来！”
两个人拉扯着，周围甚至有人在拍照录像，窃窃私语。
顾晓初一把推开了她，眼神比她更冷：“别跟我发疯！”
她转身就走，在外面上了出租车。
傅卿卿追了出来，眼神歇斯底里。
顾晓初没再看她，握着手机发慌。
她也想知道夜正擎去了哪里。
将曾经拉黑他的各个联系方式拉回来，她想要联系他。
另一个电话在这时打过来，是医院的号码。
“顾小姐！你快过来等着吧，萧炎开始手术了！”
“什么？”
顾晓初始料未及。
一路冲回医院。
祁檬，许言，白墨竟然都在。
手术室的红光高高亮起，刺在每个人的眼球。
祁檬一把扶住她：“别着急，术前各项检查数据都很好，王教授说会将风险降到最小，不会有事的。”
顾晓初的喉咙像堵了层棉花，差点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哽着道：“是谁给萧炎的肾，是秦……”
“秦徵叶么？”
他不是说等她的答复，怎么她还没说，他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祁檬却摇摇头，面容复杂：“
是夜正擎？”
——顾晓初猝然抬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是谁？”
怎么会是夜正擎？
他不在公司的这两天，难道是因为一直在医院！？
祁檬说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突然被通知手术，而和萧炎一起躺进去的是夜正擎。
白墨目睹这一切。
看顾晓初还在那里难以置信的样子。
有些话他忍不住了，蓦然开口：“你还不明白么？”
“秦徵叶就是夜正擎，夜正擎就是秦徵叶！”
轰隆一声。
如同巨山崩塌，闪电划过头顶。
顾晓初只觉浑身的血液都一股脑朝头顶涌了去，四肢凝固像灌了铅，心脏在那一瞬间骤停，耳边只剩下那一句话。
秦徵叶就是夜正擎！
夜正擎就是秦徵叶！
她瞪大了眼睛，无法思考这句话的重量，只直直的看着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