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听听。”
一片沉默。
徐春鸿杀鸡儆猴,先抬手一指,“钟寻,你是想将来去捡垃圾吗?看看你的数学成绩,捡垃圾都数不清有几条街几条巷!”
“……”钟寻站得歪歪扭扭,没弄懂火是怎么撩到他身上的,他想了一下,说,“老师,我可以开导航。”
隔壁班都传来一阵闷笑。
徐春鸿气得脸煞白,幸好这波检讨结束,很快就到了年级表彰,他一转头看到在钟寻身后,脊背笔直的楚听冬,呼吸都顺畅几分。
他当场川剧变脸似的,温声安慰说,“别紧张,就过去听校长说几句。”
“嗯。”楚听冬垂眸。
他身上校服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冷沉,又修长挺拔,腕骨瘦削锋利,是那种一看就会觉得成绩很好的男生。
表彰了半个小时,钟寻站得不耐烦,他将兜帽扯上来,挡住半张脸,趁徐春鸿不在,转身就走。
晚上,破巷。
“不合适吧,”钟寻校服外套拉链没拉,看着吊儿郎当的,拎着书包,往身后巷子口倒退,脸上带笑,“哥们儿专门来堵我一个人的?”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在网咖待了一整天,本来想去校门口等楚听冬放学,结果这寸劲儿,刚好被拦住。
几个烫头纹花臂,浑身戾气的青年挡住了他的路。
钟寻对这几个人都没有一点印象,但看着这眼熟的花臂,保不齐跟之前被他揍过的那群人是一伙。
他脸上带伤在学校晃了一上午,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都不记得自己招惹过多少人。
不管是谁,当然都得趁他受伤来要他命了,今天是非得动手不可。
他没把打架当回事,但今天挺不想打的。
他又不是傻逼,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他成天打架,好不容易楚听冬愿意稍微搭理他,现在挂一身彩回家,还不得前功尽弃?
但他没得选。
“那就快点,”钟寻不耐烦地皱眉,“别他妈的废话。”
楚听冬是班里最后一个离校的,经过那条巷子,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动静,他不想惹事,扭头就走。
但是又隐约听到了钟寻的声音,他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巷子阴影处,几个人厮打成一片,都是野路子,打起架来其实并不好看。
他袖手旁观,看着钟寻单薄的脊背,半长头发扎起,后颈皮肤白皙晃眼。
他难得看到双方互殴,而不是钟寻单方面的碾压。
旁边瘦猴似的那个混混,碾着他小腿狠狠踩了一脚,钟寻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他疼得不受控制仰起头,屈膝朝瘦猴的小腹顶过去。
混战,惨叫。
楚听冬冷淡地停留片刻,就转身回家。
钟寻是将近十一点到家的,钟仲林跟吴玉兰都没睡,还在客厅看电视。
“你这什么德性?又去招惹谁了?”钟仲林怒火难遏,“是不是一天都不能让人省心?!”
他正跟吴玉兰说话,生了个小畜生就没让他脸上沾光过,多亏楚听冬,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被学校表彰的感觉。
但一扭头,就听到吴玉兰叹了口气。
吴玉兰先听到开门声,抬起头,钟寻身上的校服都脏了,露出来的手臂都是血痕。
她都习惯了。
钟仲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方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钟寻张了下嘴,想说不是他挑的事,而且被群殴,他是受伤最重的,要不是钟仲林之前揍了他一顿,他也不至于浑身疼得没法还手。
甚至他应该都不会被找麻烦。
现在感觉腿和胳膊都要断了,但最后还是徒劳无力地低下了头。
他脸上被钟仲林扇的淤青还没褪掉,叼了根抽到一半的烟,舌尖顶住腮帮子,没骨头似的一站。
钟仲林怒骂完,一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忍不住动手,“你太让人失望了,除了让你阿姨操心,你还能干什么?!”
“你看看你哥哥,人家才回来复读一个月,都比你学得好!”钟仲林卷起试卷就抽他的脸,“你怎么笨成这样呢!除了在外面找麻烦你还能干什么!”
吴玉兰在旁边叹气,但是并没有管。
管不了,这么多年都这样,她虽然不敢说,但感觉这孩子是缺教训。
钟寻挨打时倔得很,他一声不吭,哪怕脸色煞白。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让钟仲林打,额发落下来挡住眼睛,半边耳朵被扇得滚烫。
嘴里都是血腥味,他好像有点听不清了,还总觉得有股湿热淌下来。
钟仲林见他不说话,怒意更盛,揪掉他的烟,抬手就扇他的嘴。
钟寻眼睫颤抖,抿住唇,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眶泛红。
“叔叔,”楚听冬在房间写作业,听了几分钟,突然起身走了出去,他一把拉过钟寻,推他站到自己身后,眼眸平静,“会打坏的。”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钟仲林也没反应过来,他一不小心就踹到了楚听冬的腿。
吴玉兰本来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换台找电视剧,结果楚听冬竟然挨了打,她顿时愣住,疯了似的猛地爬起来,狠狠推搡钟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