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又过了一年, 差不多是魏尔伦来Mafia发疯的时候了。
那时候太宰治已经长高了一小截,虽然年纪还是很小,行为举止却多了股轻飘飘的风流, 对待凡事都很轻佻。
他看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狗血大戏——魏尔伦怎么也没想到兰波居然还活着, 并且活得很好。
中原中也对此瞠目结舌,有种两头都不是的感觉,对于突然跳出来要认他做弟弟的魏尔伦,还有一年以前明明被自己杀死的兰波,以及最重要的,这俩那纠缠来纠缠去的爱恨情仇……
他真的有麻木到。
超越者开战,Mafia倒霉,森鸥外哭哭, 中原中也发懵。
太宰治看戏。
因为这件事, 中原中也一直以来对太宰治柔弱猫猫的滤镜全碎掉了。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即便以前也许有过一段很悲惨的金丝雀时光, 现在也已经被Mafia浸染, 变成了一个血液里都流淌着黑色的可怕人物了。
太宰治是他名义上的搭档, 他俩会一起出任务,大部分时候是太宰指挥他负责实践,最后再包揽一些写报告的工作, 美其名曰锻炼。
因为太宰治说他并不想晋升,要把功劳都让给中原中也。
后来中原中也明悟了, 太宰治说的话里面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并且行事十分混乱, 几乎让人觉得他不是Mafia的人。这些疑问堆在他心底很久, 在魏尔伦那次事情之后终于爆发了。
中原中也跑过去问了森鸥外, 委婉地提醒对方太宰治或许可能大概……是卧底什么的。
森鸥外当时的表情特别古怪, 想笑又强忍着笑的那种。他极度怜爱地看着中原中也这个老实孩子:“太宰君没有完全答应进入Mafia, 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
“啊?”
中原中也在线迷惑。
平常森鸥外那样信任太宰治,把大大小小的重要事件都交给这个人做,太宰甚至是森先生谋杀篡位的共犯——结果到头来这人居然,和森鸥外不是一条战线的。
那森先生养着他做什么?好心的首领帮人带孩子还不怕背叛?不会是……
他想起流传很久的金丝雀故事。
好乱,还是好乱,中原中也无法理解那群人都在想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其他人格格不入,所有人都在发疯的时候他瑟瑟发抖。
幸好费奥多尔总是稳定的。
中原中也想。
费奥多尔也许是他近些年见过最稳定、看起来最没有危险性的人了。他大部分时候都在东京,回来的时候甚至会给他送一份伴手礼——因为一些异能力管控缘故,他们这些登记在册或大名鼎鼎的异能力者无法轻易出入横滨。
中原中也多少有点把心态稳定的费奥多尔当心理医生了,他急需一个人倾诉自己周边那些不可名状的关系网,同年龄的玩伴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对方总是会安安静静地听他讲完工作上的琐事,再用柔和的语气开解,每次都能让中原中也的心态跟着放平稳,几乎是回san机器了。
也难怪太宰治那么喜欢黏着他,谁不喜欢在落寞的时候能有一个稳定的人开解呢?
而且他有时候也会轻轻怜爱一下被太宰治持续迫害的费奥多尔。在他看来,太宰与费佳的相处模式不太像朋友,他经常幻视一些青花鱼坏猫猫拨弄饭团玩具的场面,把软乎乎的饭团搓圆捏扁。
费奥多尔,真是个难得的好人。
……
太宰治倒是不知道中原中也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捧着肚子大笑:
费佳切开来完全是黑心的。
平心而论他这一整年都过得一般,费奥多尔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组织身上,而他留在横滨和一只危险性极高的法国大猫猫相处。
他俩都是那种乐于别人照顾自己、没办法去照顾别人的性格。
虽然恢复记忆并且两度在死亡徘徊的兰波佛系了许多,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带孩子。带中原中也倒是没问题,太宰治这样的显然是不够可爱。
因此兰波宁愿隐姓埋名换个身份跟着费奥多尔去东京玩,也不想留在横滨面对一大堆伤心事。
大部分时间太宰治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寂寞空巢猫猫开始再外面晃悠,并且染上了一些坏习惯。
有好几次费奥多尔被喝醉了的太宰治电话骚扰,对方像是迷迷糊糊的时候随便找个人聊天,也不管前后逻辑和电话那头的应答,就自己不断讲话单方面输出。
挂了他的电话还会迎来更恐怖的死亡连环call。
兰波曾经感叹过就算是情侣也很难忍受伴侣有这种行为,但费奥多尔偏偏可以,他甚至能在工作的时候连个耳机听太宰治絮絮叨叨,一边处理一些棘手的实验数据。
看起来好像很上心,又完全不上心,因为费奥多尔的样子看起来敷衍极了,一点也不在意太宰治究竟说了些什么。
兰波总觉得这孩子有当海王的能力。
“你不去住在横滨吗?”那段时间兰波在东京过得欢乐极了,不用管异能力者的一堆破事,虽然周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