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轮椅上的安羽彤眼睁睁地看着郁听白奔向安柠,想要阻止,却无力阻止。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渴望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可惜的是,郁听白对她而言,恍如指间的流沙。
拼命地想要握紧,却怎么也留不住。
“啊!听白,好痛...”
安羽彤猩红了双眼,恨恨地盯着郁听白怀中娇柔不堪的安柠,连人带着轮椅,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郁听白回头瞧了她一眼。
转而让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的护工去照看安羽彤。
等护工小心地将安羽彤搀扶回轮椅上。
她又奋力地摆动着双臂,滑动着轮椅堵到了郁听白跟前,“听白,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羽彤,安柠她需要我。”
郁听白冷漠地拒绝了安羽彤的请求,不动声色地绕开了她,神色慌张地将安柠送到了急诊室。
许是因为他跑得太快。
安柠被他颠簸了两下,没过多久就转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刹那。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保身体并无痛感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神色凝重的郁听白。
“醒了?”
郁听白察觉到怀里轻微的动静,高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放开我。”
安柠很怕自己又一度沉沦在他混杂着沉木香和须后水清淡味道的结实的怀抱。
刚刚恢复清醒,就手脚并用地挣扎了起来。
“身体不舒服?怎么会突然晕厥?你知不知道,你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差点吓死我。”
“低血糖。”
“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你是打算利用我气气羽彤?”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特地来找安羽彤麻烦的。
”
安柠不耐烦地迎上郁听白的眸光,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释。
她确实讨厌安羽彤。
但不代表她会在怀着身孕的时候肆无忌惮地去行凶作恶。
再说了。
郁听白这么护着安羽彤,她哪里有机会动手?
“羽彤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的主治医师说了,她只有几个月可活了。”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在提醒我提前给她烧纸钱?”
“......”
郁听白见安柠这么厌烦安羽彤,索性闭口不提她,转而聊起了安泽的病情,“对了,小泽的适配心脏找到了,很快就能安排手术。”
“手术需要多少费用,我转给你。”
“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咱俩之间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你的弟弟叫郁景深,我弟弟叫安泽,别搞混了。”
安柠不愿意和郁听白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
问清楚心脏移植手术的细节以及既定的日期,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郁听白寻思着安泽将会是他和安柠之间的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为了重新博得安柠的好感。
他全程参与了专家团的手术方案研讨会议。
尽管不是很了解流程。
他还是坚持旁听了十来个小时。
安羽彤深怕安柠对郁听白的感情死灰复燃,她在得知郁听白将找到的适配心脏给了安泽后,心里更加不得劲儿。
为了扳回一程。
她又伙同她的主治医师,联合上演了一场大戏。
说是三天内不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就会因心脏衰竭而亡。
另外。
她还让主治医师谎称,还有一个适配心脏,将在几个小时内送到。
郁听白在适配心源上,其实是先考虑安泽的。
只是安羽彤危在旦夕。
再加上另一个适配心脏很快就会送到。
他最后还是将目前唯一的适配心脏给了安羽彤。
在签署家属确认书的时候。
陈虢在一旁急得上蹿下跳,就差夺下郁听白手中的笔,“Boss,千万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少夫人要是知道你将心脏给了安小姐,她肯原谅你才怪。”
“另一个适配心源马上就会送到。”
“Boss,你有没有想过安小姐可能并不是你想象中善良温婉的模样?”
“陈虢,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郁听白蹙了蹙眉,他素来不喜欢身边的人到处嚼舌根,却不料陈虢对安羽彤也颇有微词。
“安小姐不值得您这么做。您曾跟我说过,安小姐在十年前救过您一命,但您对她的照拂早就可以抵消欠她的恩情。”
“还有就是,安小姐之前伙同她妈妈,对少夫人迫害了许多年。”
“包括少夫人弟弟的那场车祸,都是安小姐的妈妈一手策划的。”
“再者,蛰伏在您体内的剧毒罗兰一号生物毒素,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归零,还有天医传人的血液。”
“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少夫人手上的那道疤,据说是割腕取血时留下的。”
“论恩情,您欠少夫人的未必比欠安小姐的少。
”
陈虢深知失去了记忆的郁听白对于他说的这些事完全没有画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