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如寻思着如果郁听白是她的儿子,她这会子估计已经拿鞭子抽他了。
暂且不说其他的。
单是欺负媳妇儿这一点,郁听白就值得被狠狠收拾一顿。
不过...
如果郁听白诚心悔改,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安柠这都怀上身孕了。
以她的性子,和郁听白离婚后也不可能再找其他男人。
苏月如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辈子就被这么耽误了。
斟酌再三。
还是缓和了口气,询问着装病装上瘾头的郁听白,“说说看,哪里不舒服?”
“说不上来,浑身疼痛。”
“妈...咱这庙小,治不了疑难杂症,还是让他去大医院看看吧。”
安柠见郁听白装得越来越离谱,终于忍不住开了腔。
想到他又一次利用苦肉计骗了她。
她就恨不得将他海扁一顿。
“柠柠,小泽,你们先去睡。我给他看看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苏月如有意地支开了安柠和安泽,有些话她只想单独对郁听白说。
“哦。”
安柠和安泽两人纷纷乖巧地点了点头。
郁听白倒是想要跟在安柠身后回房睡觉,又不敢这么做。
他失去记忆之后,失眠的老毛病大有改善。
但也仅仅只限于她在身边时刻相伴。
“别看了,先说说来意。”
苏月如瞅着郁听白偏执的模样,不免有些头疼。
有些时候,她总感觉郁听白还是爱着安柠的。
可他的行为又很是迷惑。
明明是已婚人士,却数度纵容安羽彤在媒体面前称他为男朋友。
难不成,他真打算脚踏两只船?
郁听白收回了视线,尤为认真地道:“妈,我想和她复婚。”
“复婚?你不是不愿意相信她,单方面认定她和唐非凡合起伙来想要搞垮郁家?”
“妈,不瞒你说。她身上背负着很多条人命,要不是我跟警方打过招呼,她现在估计已经被逮捕了。
”
“你的意思是,如果柠柠不愿意和你复婚,你就打算将她送监狱里去?”
苏月如蹙了蹙眉,清明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不悦。
郁听白连声辩解道:“我的意思是,就算她做错了事,也不愿轻易放弃她。”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真的是被唐非凡和安羽彤设计诬陷了?”
“我自己的女儿什么品性,我比你清楚。”
“夫妻之间最为致命的就是不信任。你对她已经毫无信任度可言了,这段婚姻也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
“听白啊,放手吧。离了她,你还有其他选择。
”
“你这样反反复复,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伤害?”
苏月如能够感受到在这段婚姻中,郁听白和安柠两人都未能幸免,爱意未曾掺假,伤害却也是实打实的。
婚姻中的两人若是能够互相提供积极的对各自有利的情绪价值。
通俗点儿说,就是相处的时候能够让对方感到舒适。
那么这段婚姻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可就他们目前的情况来看。
两人的结合似乎只给对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困扰与烦恼。
郁听白的脑子里也混乱得很。
他能够记起来的事,几乎都是在绿苑里发生的。
还没有逃出来的时候。
杜梓腾曾多次和他促膝长谈,笑说等逃出升天后要请他去家里吃饭。
林楚楚也曾给予了他许多帮助。
她的经历很凄惨,但她并没有被苦难所打倒。
在郁听白看来,他们都是值得相交的朋友。
当他得知杜梓腾和林楚楚以及那两三百劳工全是因安柠和唐非凡的私下交易丧的命,他其实也感到很痛苦。
他也曾给安柠找过无数的借口。
诸如是安羽彤和唐非凡合起伙来陷害了安柠。
可...
安羽彤为了救他从今往后再也站不起来。
如果她真是一个自私自利满腹心机的女人,又怎么会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舍身相救?
一经对比。
毫发未损的安柠显然更可疑一些。
郁听白沉沉地闭上了双眼,他根本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
苏月如有些厌烦他此刻优柔寡断的样子,开门见山地问:“我问你,复婚后你会如何待她?如何平稳她和安羽彤之间的关系?”
“羽彤她是个舞蹈家,但是她再也不能回到她热爱的舞台上了。”
“仁禾医院那边说,她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活不长了。”
“所以,我想在她短暂的生命中尽可能满足她的愿望。”
郁听白宁可残废的人是自己,也不想要欠下安羽彤这么大个人情。
他知道对于一个年轻女孩来说。
从今往后再也站不起来意味着什么。
“所以,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你都已经打算对安羽彤负责到底了,还来找柠柠,是打算让她做你的情妇,让你们的孩子被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