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听白至今都不愿相信他和安柠这么轻易的就办理好了离婚手续。
他原本以为,安柠肯定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复合。
结果却发现。
真正舍不得离婚的人是他自己。
“陈虢,你说她是不是不知好歹?”
郁听白总感觉裤兜里的离婚证硌得他很不舒服,心里头也很不自在。
他做不到像安柠那样离婚后洒脱转身。
更看不惯她在自己难受得抓心挠肺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过起了悠闲自在的小日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知好歹的人其实不是少夫人?”
“你的意思是,不知好歹的人是我?”
郁听白回过头,冷冷地扫了眼杵在他身后装死的陈虢。
陈虢讪讪而笑:“Boss,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郁听白冷哼着。
转过身的那一瞬,竟毫无预兆地晕死了过去,“砰”的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陈虢的反应特别快,立马就意识到郁听白在装晕。
他几乎没有犹豫,急忙蹲下身,大着胆子薅了一把郁听白的头发,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Boss,我不是有意冒犯。”
“战损美强惨的形象,头发就该乱一些。”
“差不多了!看上去是挺惨的,少夫人见了准保要心疼。”
......
郁听白没有料到陈虢还敢薅他的头发。
不过听了解释之后。
便也接受了陈虢的“自作主张”,只顾着紧阖双眼装病卖惨。
捯饬完郁听白的头发。
陈虢满意地拍了拍手,紧接着又装作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一边按着门铃,一边急促地敲着门,“少夫人,救命!”
“发生什么事了?”
安柠听闻呼救声,赶紧起身给他开了门。
苏月如本想着拦着安柠,动作慢了一步,硬是没拦住。
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她一眼就能识破。
不用想也该猜到,定是郁听白使出的苦肉计,想要博取安柠的同情。
“少夫人,救命...Boss在门口站了约莫一个小时,不知道是体力告罄还是旧病复发,毫无预兆地就晕了过去。”
陈虢见到了安柠,更加卖力地配合着躺在地上装晕的郁听白演着戏。
他的演技朴实真切,就连声音都带着些许的哽咽,唬得安柠一愣一愣的。
“妈,你快来看看他!罗兰一号生物毒素该不会还有什么副作用吧?”
安柠着急不已,蹲在郁听白面前又是摸脸又是拍额的。
苏月如很清楚,安柠也并非好骗,纯粹是因为放心不下郁听白。
所以一遇到和他有关的事。
她很容易就慌了神。
“亲家母,求求您了,快来看看Boss吧!”
陈虢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眼泪,嗲着嗓子叫唤着苏月如。
虽说他对自己的演技十分自信。
但再好的演技也架不住面前这一大一小两位天医传人的审视。
他突然有些担忧,郁听白要是被发现装病卖惨该怎么收场。
苏月如借着门口的路灯,细细地端看着郁听白的脸色。
仅一眼。
她便看得出他根本没病。
不止没病。
身体状况甚至还比一般人要好。
苏月如还想着给郁听白留点面子,并未当场拆穿他,只淡淡地同陈虢说道:“赶紧送医院吧,我看不了。”
“可...”
陈虢正打算将郁听白的症状描述得可怜一些,安柠却已经沉不住气,泪眼汪汪地央求着苏月如,“妈,你就给他看看吧。”
苏月如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把他抬进来吧。”
“好唻!”
陈虢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平稳落下。
正打算来个公主抱将郁听白挪到屋里。
可问题是。
郁听白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没点儿力气根本抱不动。
几番尝试之后。
陈虢还是没办法将郁听白抱起。
苏月如瞅着陈虢累得满头大汗,这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柠柠,你去打个急救电话,让救护车来拉人。”
“咳咳...”
郁听白只想着博取安柠的同情,压根儿不想上什么救护车。
眼瞅着陈虢是抬不动他了。
他只好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迷迷糊糊起身,睁眼扫着安柠的方位。
而后又半阖着眼,直挺挺地朝她倒去。
由于丈母娘也在场。
他并没有轻浮地摔安柠怀里,只轻轻地靠着她的肩膀,沉声低语,“安柠,我好难受。”
“......”
安柠后知后觉,意识到郁听白在装病骗她,气恼地将他推到了一旁,“难受就去看医生,找我干什么?”
“心病,只有你能治。”
郁听白被推开后,也不好意思再往她身上靠。
苏月如不希望安柠再被郁听白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