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紧急,书明郡主原本的意思是将婚期推后,推到腊月,让陆轩送洛小满回南陵。
但陆远洲据理力争,说父亲他们回京等不了那样久。
书明郡主一琢磨,觉得这话也对,拖太久了也不好。
“可是,小满刚回去,就急急忙忙要赶回来成亲?是不是太赶了呀?”
陆远洲连忙摇头:“太赶了,就不要回去了,就让小满住在庄子上,娶亲的话也方便。”
书明郡主恍然大悟,拍著陆远洲的肩:“没想到你这孩子,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婚事上这般猴急。”
陆轩挤眉弄眼:“母亲,三弟哪里是在婚事上着急?只要是表妹的事情,他哪一样不着急?”
书明郡主抚掌笑起来:“从前你待小满不错,我还以为是因她是你的表妹,原来……哎呀,我说为什么你伯父给小满定亲的时候,你嫌弃这个不好,那个不行,说来说去,只有你最合适,原来你早就存了这个心思。啧啧啧,如此你祖父可再不必担心,怕你这个冰坨子冷坏了他的宝贝小满了。”
陆远洲耳朵尖红了红,掩饰性的喝了口茶。
陆府恢复公爵,又回到了国公府。书明郡主忙得不可开交,又要重新安顿家里人,又要安排二房一家子回来的事情,还要立刻马上准备陆远洲大婚事宜。
陆远洲如今是三品羽林卫指挥使,年方二十便能做到三品,自不是靠家族荫封就能做到的。皇上与太子对他多有器重,整个京卫所,陆远洲亦是举足轻重的。
他的婚事,连宫里头都很是看重,太后更是连番差人来问询。不是为了陆远洲,而是为了整个陆家。
洛小满待在庄子里,等著汤家来人替她送嫁。没有娘家人,汤家便是她的娘家。
转眼便是十月中,京城熟识的女儿家来到陆家的庄子上,给洛小满送添妆。洛小满画好了妆,看着来来往往的女儿家,竟是泰半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归来京城也不过一年半,京城的贵人便换了一拨,叫人唏嘘。
窗前不长眼的女儿家立在那儿:“不过是个破落户,投靠了陆家而已,如今竟能嫁给陆三郎那样的儿郎,啧啧,可还不是要待在庄子里头出嫁,连个正经娘家人都没有。”
白是她不知这儿一扇窗是正对着屋内的,说出的话,里头听得清清楚楚。
百花变了脸色,便要出门去呵斥,却听得另一道女声响起。
“这位姑娘是要跑到主人家里头,论一下娘家人何在的意思?”
是汤思娜的声音。
洛小满欢喜的抬起头,没能瞧见汤思娜。二伯四叔都来了,几个表弟表妹也来了,但说是汤思娜出远门不得归,未汤能一道过来。
她原以为,汤思娜是赶不上了,没想到竟赶上了。
洛小满要出门,喜娘连忙拦住她:“新郎官还未汤来接,新娘子可不能出门的呢。”
窗外那少女上上下下打量汤思娜,见她衣饰普通,眉眼便露出不屑:“你是何人,也敢来说教我?你可知我父亲是谁吗?”
汤思娜冷笑出声:“你的父亲是谁与我何干?就你这目中无人,跑到主家家里头嘲弄新娘子的,我瞧着你也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家。”
“你……”
汤思娜继续冷笑:“何况,哪家有教养的姑娘,会只看罗衫?还是以为只要有了银钱,穿金戴银便能高人一等不成?”
那姑娘是新上任兵部尚书苏家,这苏家也算是京城世家,只是这些年被祁家压迫着,怎么都翻不了身,如今祁家倒了,苏家也被提溜上来。
那苏小姐气得发晕,嚷嚷开来:“我怎么样,也比得你强吧?你这般见不得别人说实话,莫非那屋里头的是你家姐妹不成?瞧你这样子,可不就是一样的破落户?”
邵家今日是临危受命,陆家需得迎亲,又怕汤家都是些不熟悉的,无人照拂,便托付了邵家过来帮忙。
邵大人与邵夫人都在前头帮着汤家待客,邵小姐则引著女儿家在后院里做耍。邵小姐听到人来报,急急忙忙赶过来,就见着苏小姐与汤小姐争吵起来。
她急急忙忙过去,狠狠拉一把苏小姐:“苏小姐,这里是陆家,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
苏小姐气得泪眼汪汪:“你……你没听她是怎么骂我的吗?”
邵小姐说道:“她骂你?你跑到人家的地方撒野,她如何骂不得你们?这是新嫁娘的院子,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呢?”
苏小姐质问:“什么人家的地方?她又不是陆家人。你这么说,她就是那个什么洛小满的亲人咯?哼,靠着攀亲上来的破落户……”
旁边一个小姑娘,伸手拉拉她,她不耐烦的甩开,再一看,周围的贵女全都离得她远远的,生怕跟她靠得近些,会沾染什么污秽一般。
苏小姐怒视着她们:“你们干嘛?”
无人应她。
她又连忙走到相熟的友人跟前,只那友人立刻避开她,疾步走远了。
苏小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