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满回去便跟陆远洲说了自己的推测。
陆远洲目光闪闪,微笑着点头:“我的小满可真聪明。”
洛小满忧心忡忡,连忙又问:“所以,你们还不打算反抗吗?就看着三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强吗?”
陆远洲不跟她说这些,只步步逼近,将她逼到墙上,便要吻上去。
洛小满连忙推开他:“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们在说正经事呢。”
陆远洲顿了顿,手扣住她的后脑,在她鼻尖吻了吻:“没有什么比吻你更正经了。”
洛小满也不明白为什么,看着正正经经不近女色的陆远洲,怎么到她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回回见了她都要亲个不停,手上也不知轻重。偏偏——他们没有大婚,上一次是情急之下才发生的,而且家里的人都不知道。那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再有。
陆远洲吻得不肯松,每每见着小满,便觉得为何成亲还需半年。一壁觉得马上要分离半年实在不舍,一壁又觉得好在婚前是要分开,不然这日日见得到吃不著,可真真是难挨。
待得洛小满被吻得喘不过气,整个人瘫软在陆远洲怀中,陆远洲方意犹未尽停了手。
“小满,我说过了,你只用安安稳稳,等著做我的夫人便好,其他的一切都有我。”
洛小满哪里放得下心,可再放心不下,也到了启程去汤家的时候。
人前的陆远洲是冷静自持的,连多看看洛小满似乎都无,只偶尔眼神相碰,那里头炙热的目光,总是叫洛小满脸红不已。
陆远洲还不能骑马,送汤二老爷与洛小满的任务,是陆轩执行的。
一路送到京郊,洛小满下车与陆轩道别,才发现今日,也有不少的公子贵女出来踏青。北齐王子与慎康德竟然也在踏青的人中间。
比起大殿上相见,慎康德似乎更阴沉了些,整个人透著一股琢磨不透的气息,无端端的,让洛小满想起地狱的恶鬼。
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慎康德一直盯着洛小满看,看到她这般害怕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得意的笑。
洛小满很快恢复平静,慎康德前世一场局,可以设十年,哪怕身处高位,也能自持分析,步步为营,她可不认为能一次就将他打入泥潭。
更何况,他们背后的三皇子不倒,他们就不会倒。慎康德是这样,洛叶彤也是这样。
只不过,慎康德与洛叶彤两个人,都与前世大相径庭了。
洛小满觉得有趣,她倒是忘了,还以为慎康德是前世那个,对洛叶彤痴心不二的男人呢。
今生没有她做靶子,这恩爱不移的两个人,真的能平安无事的走下去吗?
此刻的洛叶彤,衣衫不整,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
她是堂堂的第一才女,什么时候会落入这般境地?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以为能依靠的慎康德,是洛暴的虎。她以为疼爱的父亲,是无耻的狼。她的人生彻底毁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连死,也由不得自己。
自从洛傲雪死了之后,洛明达把一切的错误怪到她身上。开始还只是冷语相对,待慎康德暗示过后,洛明达便如畜生一般……
洛叶彤的眼已经干涸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可分明,设计这些的,是三皇子,是慎康德,是洛明达。他们想用洛傲雪的命,来换陆家的万劫不复,与她何干?与她何干?
她只是不甘心,只是想要打击洛小满,更何况,之前都跟慎康德说好了,要让洛小满去看一看,看陆远洲是怎么对另一个女人的!
慎康德明明也很乐意!她心里头清楚,慎康德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爱她的慎郎了,慎康德一颗心都在洛小满身上,爱洛小满,恨洛小满,再容不下其他的人。
甚至他们都是未婚夫妻了,可慎康德宁愿把她送给洛明达,也不肯碰她。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洛叶彤赫然瞪大了眼,她的脚被铁索捆在床尾,为了防止她自尽,房间里头连一点利器都无。刚刚洛明达为了侮辱她,遣走了她身边的丫鬟。
一张脏兮兮的脸露出来,隔壁那个喜欢爬墙的傻子,正傻呵呵看着她笑。
洛叶彤倒吸一口凉气,喝道:“滚出去。”
傻子歪著头,上前问了声:“姐姐,我娘说你是贱人,什么是贱人?”
洛叶彤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滚,滚出去,你娘才是贱人,你们全家都是贱人。丹橘,丹橘人呢!”
傻子手中拿着一个榔头:“你是问外面那个姐姐吗?我娘说,只用这样『砰』一下,那个姐姐就能倒下,我试了一下,是真的耶!”
洛叶彤失声尖叫起来。
……
南陵的空气比京城更好些,汤二老爷与洛小满,没能敢在端午之前回家,等赶回来,天气已经热得不行了。
禄儿尚好,这里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百花四个只觉得自己是河岸边的鱼,饮多少水,似都不能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