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是听不下去了,正好点心没了。我今天刚得了一份做桂花酥的秘方,等会做出来给你们尝尝。”墨芊云起身,朝着包间配备的小厨房走去。
“小姐,我来帮你。”清橘也赶忙起身,却被墨芊云一把按回椅子上。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呢,就负责在这拯救晴岳派的未来吧。”墨芊云笑着说,还向秦楚涯眨了眨眼。她是开玩笑的,主要是她这个丫鬟的厨艺达到了可以烧厨房的地步
“诶,对对对,清橘姑娘,我来给你讲讲我们门派的事吧。”
秦楚涯的话匣子打开了,拉着清橘唠起了山里长山里短的,也不忘叫自己的师哥露两手。
楼下青衣女子的曲儿也接近尾声,突然一阵稀里哗啦声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楼下冒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伶儿姑娘吗,我今儿可真是赶巧了。”一个富家公子正好走进来,他身边跟着三四个仆从,怀里还抱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看着伶儿惊恐地放下古琴,他推了推海里的女人示意她去边上等着,然后对伶儿邪魅一笑。
“那是谁啊?穿的可真是骚包。”秦楚涯伸长了脖子去凑下面的热闹。
“唔,是曲尚书的儿子曲长阳,算是京城四霸之一。”清橘又想了想,转头对杭逍说明了一下,“上次来墨府退婚的那个也是。”
“退婚?什么退婚?”秦楚涯紧盯着楼下,嘴里却嚷嚷道。
“你刚回来,还不知道......”
“算了算了,等会再说,下面这是要强抢民女了!”秦楚涯的语气激动了起来。
不是,看热闹就这么让你快乐吗?清橘心里唾弃着这样的行为,眼睛不自觉往下瞟。
“每次我一来就能碰见你在这唱曲,萍水相逢,是咱们的缘分啊。”曲长阳拍着手道,脸上笑意不减,露骨的眼神在伶儿的脖子以下部分就没上去过。
伶儿依旧不说话,怯怯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一个帮她弹曲的老人家身后。曲长阳一挥手,他身边那几个仆人立刻帮他清出一条道,专门供他走。楼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大多是知道他身份的,也不敢忤逆,有的痛惜离去,也有的留下了看热闹。而曲长阳则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伶儿,一脸势在必得。
“哎,你看那个伶儿是不是还对这个花蝴蝶抛了个媚眼啊。”秦楚涯在上头看得清楚,拽了拽清橘的袖子。
“什么媚眼啊,这种场景下说合适吗?”清橘正色道,“那叫欲拒还迎,别瞎猜。”
但她很快想到了什么,问道:“等等,你们晴岳派不是最讲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吗,这强抢民女你们两不打算出手相助?”
“你这话说的,哎,我倒是不怕被你误会,别错怪我大师兄了。瞧见那个嗑瓜子的大汉了没?今儿要是没有这个曲长阳,砸场子的就是他。”
“你的意思是说……”
“昨儿我和那个讲评书的老头聊了两句,我才知道这个伶儿,可没有她看上去那么娇弱无害,几年里逼走了多少在茶楼讨生活的人。”秦楚涯咂咂嘴,绘声绘色道:
“其中她最拿手的就是隔三差五雇人来搅局,砸场。有的是砸别人的场,有的是来表演这么一出强抢自己的戏,茶楼里虽有常客,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也多。砸场的是些混混,出手助美人也都是随手的事。”
哦,就是雇人炒作,像一些明星专门雇记者,狗仔爆料一些劲爆的消息,吸引一波热度。清橘很快弄懂了这种套路。这个伶儿可真会啊。
“而且她长得还行,又有一个父母双亡,赚钱养弟弟的可怜身份,有不少人都称她为‘茶楼花魁’。都快和那个环采阁的娰花魁齐名了。”
虽然,但是,这茶楼里唱曲的女的不就她一个吗?花魁不是比出来的吗。
“不过今天居然玩出新花样了,有点意思。你说的那个什么四霸,还真没什么人敢惹。那个伶儿看着还挺怕他的。大师兄,你要不要?”
“没必要,会给你哥添麻烦。”杭逍言简意赅道,“而且在望福客栈,他抢不走人”
清橘琢磨着,这望福客栈本来也就是男主秦宸逸名下的一处私产,里头的人没点本事也不太可能。
于是她和秦楚涯没有感情地哦了一声,继续看热闹。
“曲少爷,这,您这是......”那位老人家左腿似乎是不大好的,步履蹒跚地挡在曲长阳面前,想说些什么,却被曲长阳一把推翻摔倒在地,只能捂着腿哀嚎。
清橘皱了皱眉头,并未说话,她知道今天这事她没法掺和,而杭逍和秦楚涯似乎也因为身份关系无法出手。离老汉近些的一个小二赶忙扶起他,想带他走远些。
“切,讲什么废话,上周我就说了再见到伶儿被你们这些人逼着抛头露面,我就要带她回我曲家享福去。来,我的小美人!”他把伶儿逼到墙前,趁她心惊地向后退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弱不禁风的伶儿就歪倒在他怀里。
“哇,刺激!,这出戏就还差一个英雄救美。”
“直接上手了。”清橘轻拍桌板,然后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你信不信马上就要有英雄来救她了。”
清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