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两声。
那病弱的姿态,是个人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我自小先天不足,身体有恙,夜间一贯都要有人守着,就怕突然有什么病症……”
她抬头,原先身上的疏离感都好似更重了几分,明明话语里一个字都没有在哭诉,语调也轻柔舒缓,不带半点埋怨,却偏偏好像直接说到了人心里,让人感同身受的怜惜起来。
“马兄是个好人,我倒不是顾虑马兄会对我见死不救,只是担心若我和马兄住在一起,怕是要让马兄过于劳心……”
“一个人都照顾不好,以后又怎么能照顾好百姓?”
马文才听了阮软的解释,心底一暖,神情显然缓和了下来。
原来是在担心拖累自己吗?
他觉得这阮家子当真是太过小看自己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夜间格外留意你,平时也自当好好看顾你。”
觉得这大可不必的阮软:……
她摩挲了下手帕上的刺绣,刚刚想再度说些什么时——
以为这事已经解决的师母,将视线看向了祝英台。
“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
祝英台:……
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这才憋出了一句,因为她在家中一个人一房间已经习惯了。
听闻动静,正好赶来的山长:……
呵。
可想而知,祝英台的想法自然被山长驳回。
这位老先生很是认真的看向了其他学子。
“你们来书院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享受的,世界上不可能事事如意,若是连双人宿舍都住不得,那还是直接退学的痛快!”
正琢磨着该怎么垂死挣扎的阮软:……
很好。
不用挣扎了。
她撑着笑意,看着马文才脸上那一派好像写着:你放心,我晚上一定会特别注意你,平时也会好好监督你日常起居,的坚定神情……
就觉得这个简直离谱的阮软:……
她心底为自己带上了痛苦面具。
她错了。
要是知道自己这一波不仅没能搞到单人宿舍,还让马文才特别关注自己,她老老实实接受安排不香吗?
哦,不。
可能不仅仅是一个马文才。
阮软瞅着走上前,一脸自信的示意他也会尽量照顾自己的王蓝田——
这一波,血亏!
听我说,谢谢你们。
她真的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