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当然没采纳程处弼的建议。
今日不去觐见陛下,却先去见了太子,本就不妥。
再给太子进献美女,不明摆着落下口实,给那些宫里的老臣们找抨击他的话柄吗?
再说了,那群倭国姑娘的脱衣舞究竟练成什么样子,无人得知。
房遗爱要先检查检查,他看得过眼之后,才能将这群姑娘打包送人。
首先说明:
房遗爱是脸盲,他不知道女人漂亮还是不漂亮,自己迎娶了高阳、武媚娘、柳如意,根本不是因为她们漂亮!
两个人在快要到达东宫门口的时候,勒住马缰。
房遗爱下了马,来到路边摊,看到一旁有摊贩正卖着一些小物件,他拿起一把梳子问道:
“老板,这个木梳怎么卖?”
程处弼僵住,老房啥时候变的这么娘们唧唧的,竟对一个做工精良的木梳感兴趣。
“公子好眼力,这木梳乃是小人亲手做的,工艺成熟,送给心上人再好不过,价格也不贵,只需三文钱。”
从梳子的价值估量,一定是不值三文钱的。
但是房遗爱倒也没讨价还价,丢过去三枚铜板,便将那把木梳揣进了怀里。
“老房,这是何为?”
房遗爱一本正经的道:
“你别管,本驸马自有用处,一会儿见到太子,你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
程处弼点头,自己这个嘴上的确没什么把门的,说不定就要把不该说的说出来。
两个人很快到了东宫,将坐骑交给门口的值班侍卫,迈着方步径直向大殿走去。
李承乾正在喝闷酒,有太监和侍女在一旁侍奉,堂下一群舞姬刚刚一曲终了。
有太监问道:
“殿下,这是舞姬和乐师们新编的《羽衣舞》,经过了半个月的排练,殿下以为如何?”
李承乾喝了口烈酒,邹眉说道:
“索然无味!”
没有老房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甚至有绝美女子脱光了站在了李承乾面前,他都毫无反应。
“你们说...老房什么时候回来?”
李承乾摆了摆手,示意舞姬乐师们退下去,只留下几个侍女和小太监陪着喝闷酒。
“既然连殿下都不知道,奴婢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众人汗颜,面面相觑,无法回答。
金碧辉煌的东宫大殿,竟有些萧瑟冷静,时不时有李承乾思念友人的叹气之音。
“殿下...殿下...”
李承乾正发呆,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音质是那样熟悉迷
人。
“怎么会是老房的声音?幻听...本宫一定是幻听了,唉,老房在倭国做兵马大元帅,捷报频频传至长安,这家伙估计沉浸在为国建功喜悦之中;而且,本宫还听说,那些倭国女子极擅侍奉男人,花样极多,老房或许在美色中迷失了自我,早已忘了长安还有本宫这个知己在等着他...”
李承乾无比失落,又满饮了一大杯。
就在这时,房遗爱和程处弼两个人已经踏进了殿内,当看到两人的面庞,李承乾僵硬了一下。
“老房、处弼...真的是你们...你们回来了?”
房遗爱与程处弼微微躬身,很认真的说道:
“臣此番回长安,只知会了陛下,未能告知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无妨,你们回来了就好,你们不在的这段日子,本宫别提有多无聊,连酒肉都不香了...”
李承乾让房遗爱和程处弼坐下,又吩咐下人多上些酒菜,话匣子如决堤的洪水,开始泛滥。
“你们怎么忽然回来了?本宫听说,倭国的疆土,刚攻下了九州岛,还有大片疆域,掌握在倭国的天皇和幕府手中。”
“殿下,微臣若是急功近利,早就将倭国全部收
入囊中,之所以放缓脚步,是另有它图;而微臣将帅位交出去,是因为微臣的娘子快要生了...”
这是什么理由?
大唐每一天都会有女人生孩子,若都像你房遗爱一样,干脆都回家陪着算了。
房遗爱笑眯眯的道:
“不过微臣在倭国的经历,还算是丰富,还从倭国给殿下带回来个小礼物,以作留念。”
李承乾热泪盈眶,程处弼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老房还给太子殿下准备礼物了?
不对啊,两个人形影不离,这小子若私自准备,他也应该提前得知才是。
“到底还是老房你,心里揣着本宫,给本宫带什么了,快拿出来看看。”
房遗爱将手伸进怀里,鬼鬼祟祟的掏出那把在街头买的木梳,递给了李承乾。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木梳子而已,长安街头,随处可见。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还请殿下不要嫌弃,这也是微臣的一点心意。”
程处弼差点吐血。
这不是老房在东宫外的街头买的嘛,怎么转眼就变成从倭国带回来的了?
果然,不要脸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李承乾将那梳子握在手里,如获至宝,还是很感动的样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