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与越王妃一直促膝长谈到深夜。
阎惋离开之时,灯火已熄,她的眸中还带着依依不舍,房遗爱对女人的诱惑力确实大。
自己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房遗爱身上。
当今天下,也只有驸马能将越王殿下从歧途之中挽救回来。
翌日清晨。
房遗爱起的极早,他没吃早饭,甚至没有跟李泰拜别,便匆匆离开越王府。
之所以如此小心,是为了避免麻烦。
自己昨夜与越王妃秉烛夜谈,虽然他秋毫无犯,但这不妨碍有人会嚼舌根。
一旦被李泰发现,这个狗东西肯定会扛着菜刀出来跟他拼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房遗爱还有要事在身,需要赶回长安复命,便不能继续耽搁。
好在越王妃已将所有与李泰发生关系的女子调查清楚。
找到程处弼之后,两个人便不再迟疑,纵马疾驰直奔长安方向而去。
房玄龄得知自己儿子要回来,情绪激动。
遗爱这次立了大功,打下了九州岛,虽未完全歼灭倭国,但展现了大唐国威。
百济、新罗等国,也被牵扯精力,碍于唐军锐利兵锋,不敢继续挑衅。
房玄龄迎出长安城外,与他一起来的还有鲁国公程咬金。
两个人都趾高气昂,程处弼虽
不是首功,可也出去增长了阅历见识,且安然无恙归来。
于程咬金而言,这便足够了!
骨子里,他希望程处弼能做个文官,看看文书、写写意见,不必马革裹尸,疆场拼杀。
但事与愿违,这狗东西偏偏有自己的想法!
“房公,今日并不休沐,你身为朝廷老臣,怎能擅自请假,这是玩忽职守。”
程咬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讥讽道。
房玄龄嗤之以鼻,这话有别人说的份,有你程咬金质疑的份?
“你不也是一样,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讥讽老夫?别忘了,令公子若没有我儿带着,就是个败家子而已!”
程咬金:“......”
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就不好了。
可程咬金却没办法反驳。
因为房玄龄抓住了他的把柄,没有房遗爱,程处弼或许真的一无是处。
“房公,你往后站点儿...”
“凭什么!?”
房玄龄不愿意。
就你着急见儿子是吧,难道老夫就不着急吗,我儿媳妇都快生了,老夫比你更着急。
正说话间便听见马蹄声音连绵不绝响起,骏马声音嘶鸣,两个人忙不迭的向着道路尽头望去。
果不其然,是房遗爱和程处弼,以及负责护送的八个侍
卫。
“儿啊,辛苦啦。”
待到距离靠近,房玄龄急忙走上前去,对着风餐露宿的房遗爱嘘寒问暖。
眼泪止不住的奔出眼眶。
程咬金也格外激动,拉着程处弼的双手,喟叹道:
“来,快让爹看看,我儿消瘦不少,是不是此番从军,有诸多辛苦之事?”
程处弼微微一笑,悄悄挺直了腰板。
“爹,儿子不辛苦,辛苦的事儿老房都交给别人做了,儿子每日吃喝玩乐,跟十多个倭国老娘们儿...”
说到一半,程处弼意识到自己将真相说出来极为不妥,立刻戛然而止。
程咬金汗颜!
都知道你作为富家子弟出去镀金,但没必要把自己抖落的这般干净,看来处弼还是个踏实肯干的老实人啊。
“爹、程世叔...你们怎么在这?”
房遗爱露出思考的表情,显然没料到两个人会迎出长安城来。
“我和你爹奉陛下旨意,特出城来迎接。”程咬金抢着说道。
房玄龄揭短道:
“遗爱,你别听他瞎说,陛下根本就没有旨意,今日老夫跟陛下请了假,咬金这家伙也便厚着脸皮一起跟来了。”
原来是这样。
“爹,高阳她们,怎么样了?”
房遗爱问的自然是高阳等人的身体状况
,从时间上来推算,几个人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
“脉象平稳,三位儿媳的生产时间差不过三五日,喜事将近了,遗爱你回来的恰到好处,孩子们生下来就能看见自己的亲爹...”
房玄龄扫视了一下身后跟着的众人,发现惹人讨厌的贾潜并不在行列之中。
“儿啊,贾潜呢,他此次,没与你一同归来?”
“我将他留在倭国协助薛礼,贾潜的潜力有待发掘,又有责任心,该让他一个人历练历练。”
房玄龄没多说什么,房府的人,就算是家丁,也该有封侯拜相的能力。
“走,咱们立刻入宫觐见陛下。”
房玄龄拉着房遗爱的手,便想要向着皇宫走去。
房遗爱的脚步却顿住,眸色幽深起来,仿佛有话憋在心里,却说不出来。
“怎么了?”
房遗爱道:
“爹,儿还有事,今日不能去皇宫,你去跟陛下说一声,儿子明日入宫。”
“有什么事比觐见陛下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