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李承乾的伤已是好转了。
他仍记的房遗爱打他时候的目眦尽裂,近乎使尽全身的力气,但李承乾对于房遗爱,却无任何妒恨。
是那一场毒打,保住了他的太子之位!
“可惜老房受到本宫牵连,远走晋阳,不知何日才能回到长安,本宫想念老房啊。”
李承乾一脸惆怅之色,坐在案牍旁喝茶。
边上伺候的侍女都战战兢兢的,李承乾最近的脾气愈发不好,阴晴不定。
还老学着上了年纪的怨妇,悲春伤秋。
“殿下,有消息了。”
房遗爱刚离开长安。
李承乾就将太子府属官、太监全部派出去,打探有关晋阳的一切消息。
“快说。”
见到一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前,李承乾急不可耐,像极了饥渴汉子初见36D的性感姑娘。
那眼神,能吃人!
小太监战战兢兢:
“殿下,据闻驸马在晋阳破了一桩大案,揭露倭国密探的惊天阴谋,找出我大唐丢失贡银六十万两。”
“啊!?晋阳还有这样的惊天悬案,本宫怎么没听说过?”
小太监僵硬的撇过头,声音依旧很低的说道:
“此案涉及鬼神巫术,陛下当初怕影
响百姓情绪,造成恐慌心理,故秘而不宣,如今真相水落石出,才公之于众,晋阳太守许顺德,已派人护送贡银和押解犯人入长安。”
“老房呢?他跟着回来没有?”
“陛下并无旨意召驸马回长安,故...驸马自然不能跟着押运车队一起回来。”
李承乾原本激动地情绪一下子又失落下去。
白高兴了!
老房不回来,李承乾的乐趣便永远都找不回来。
“原来父皇让老房去晋阳是早有预谋,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就又立了一大功,晋阳的那些官员,都是吃干饭的,老房不去就劳而无获?”
小太监默不作声。
这种贬低地方官员的话,太子能说,可他们这些宦官,却只能听听。
太子太监一字之差,可就是这一个字,天上地下,大相径庭!
李承乾想了想。
父皇这是给老房送经验,让老房收人头去了,等经验满了,就能重回长安。
可我堂堂太子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还是要帮老房一把!
“押运队伍现在何处?他们到长安之后,又要将贡银送去哪里?”
小太监瞪大眼睛。
身为太子,对朝中各机构的职责理应耳濡
目染,怎么会开口问他这个小宦官?
摆明印证了这个太子很不专业!
“殿下,押运队伍已到城外三十里,贼人自然要先送到刑部和大理寺,二者联合执法,盘问缘由;至于贡银,要交户部清算,列出清单;待这一切都清楚过后,才能移交给皇上查阅;当然,陛下若是有其他旨意,那便另当别论。”
“哦!?如此说来,父皇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捡现成的就行?”
小太监听的头皮发麻。
这是一个太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殿下慎言,陛下日理万机,群臣就是为陛下分忧,这都是些小事力气活,自然当不得陛下亲自过问。”
李承乾咧了咧嘴。
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懂归懂,不代表非要按照世俗常理去执行。
李承乾站起身,来到东宫的院子里,看见来去过往都在忙碌的下人们,思绪万千。
所有人都在奔忙,怎么就自己这个太子这么闲?
他越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就越能证明自己没有价值。
以父皇为鱼饵钓了一次鱼,差点将大唐百官都拉着一起陪葬垫棺材底。
好在老房力挽狂澜!
可即便如此,李承乾依旧肆意狂狷、放
荡不羁,依旧屡败屡战,壮心不死。
眼珠微微一转,有一个邪恶想法涌上心头!
这次一定成功的。
李承乾发誓。
“你带着本宫的令牌,去城门处等候,等押运队伍来了,连同贡银一起带到东宫来。”
“啊!?”
小太监惊讶的下巴都要脱落,这是什么神仙...傻缺想法?
“殿下,此事需要三思啊,朝中自有流程法度,殿下虽然是太子,可也不能肆意专权行事,何况,那贡银数量巨大,但凡和钱相关,都是敏感话题,殿下本就是戴罪之身,勋国公谋反一案,陛下余怒未消,殿下千万不要再惹麻烦了。”
苦口婆心!
一个太监,他当的比保姆还辛苦。
李承乾觉的小宦官的话说的没毛病,但你年纪轻轻就懂得这些,还当面噎本太子。
不觉的此事有点过分吗?
李承乾略感不爽,用带着质问的口吻道:
“你是太子还是本宫是太子?好家伙,要不是你裤裆底下少点东西,本宫一度以为你才是东宫之主;本宫知父皇有怒气,但要努力消除父皇的怒气,父皇好,本宫就好。”
小太监无奈。
好心被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