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浪强烈要求要和房遗爱独自交谈一会儿,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房遗爱当然也没拒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被送到长安之后,李太浪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扒皮抽筋凌迟车裂都有可能。
不过在交谈之前,李太浪要去洗洗身子,换条裤子。
梳洗过后,李太浪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许多,但那张脸还是萎靡毫无精神的。
“有什么话快说,本驸马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扯淡,初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个人矫情,现在再见,反而释然了,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本驸马的阶下囚?”
李太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沉默片刻,这才声音低沉的说道:
“驸马,还是那件事,贵国天可汗陛下手段毒辣,恳请驸马想办法,让小人免于责难。”
“让你免于责难?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唐押运贡银的锐士,多少死于你手,你还丧心病狂的纠结六百人来刺杀本驸马,再说了,本驸马凭什么帮你?”
房遗爱冷笑着。
他是有这样的雷霆手段。
想在老李面前保下一个人,也并非难事,关键是房遗爱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太浪用他蹩脚
的汉话给房遗爱画饼,其中最令房遗爱注意的是一旦他能顺利回到倭国,会送来二十位倭国姑娘,不过李太浪的形容词比较匮乏,房遗爱总结过后用两个词概括:
卧槽,乃大!
房遗爱差点动心了,毕竟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穿越之前看了太多的岛国动作片。
令他对倭国女子的技术心驰神往!
但在家国大义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
“呸,二十位倭国姑娘,就想收买本驸马,简直是做梦,本驸马可是正经人。”
房遗爱懒得继续跟李太浪纠缠,因为他怕再谈下去,自己真的答应李太浪的条件。
许顺德一直在门外等候。
李太浪被人带了下去。
“许太守,本驸马写个折子,你明日派人送往长安,连李太浪一起押送过去,这一路决不可出任何差池;至于找到的贡银,分批送往户部,我会飞鸽传书给我爹,令他派人接应你。”
“啊?!这事还要劳烦相爷,就不必了吧?”
许顺德年轻的时候与房玄龄有一面之缘。
那时他刚立战功,得到房玄龄的褒奖,令他浮躁的心绪消弭很多。
自己能有今天晋阳太守的地位,受房玄龄以及朝
中这些高官影响不少。
“此并非你一人之事,贡银关系到国库,也是国家命脉;此番你与太守府将领皆有功勋,陛下会论功行赏的。”
一听这话,许顺德乐了。
他倒是没期盼晋升,能赏些银钱土地,已经知足,对于晋阳,许顺德也产生了感情,不想搬离。
“驸马,末将还有事,却不好意思开口。”
许顺德迟迟不肯离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开口就别说了,下去吧。”
房遗爱太累了,他这几日发量锐减,头发脱落的程度都快赶上火箭升天的速度。
终于明白那些程序员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秃顶...累脑子啊!
“驸马,别啊,末将这个事很重要,希望驸马能腾出一盏茶的功夫听听。”
“快说。”房遗爱无奈。
许顺德啧啧嘴,道:
“前些日子修建阁楼,驸马说让末将先垫付,然后奏请户部拨银,可时至今日已过去不短的时间,户部那边还是没动静,驸马,这钱可都是末将的私房钱...”
“本驸马说过这话,你听错了吧?”
房遗爱黑着脸,这个许顺德记性挺好的,这么久远的事情,还没忘呐。
“呀,红
口白牙,驸马你可不能不认账啊!”
眼见着自己的钱要打水漂,许顺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知道不能轻易相信驸马的话。
不能做到一言九鼎,生活中也是个渣男!
许顺德却没将这句话说出来,只能心中暗暗吐槽,毕竟他还不敢得罪房遗爱。
“许太守,小了。”
“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你此番立功,陛下恩赏会不计其数,定能补了你的亏空,还差这点钱嘛?”
“那也不行啊,驸马,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陛下的恩赏是恩赏,可修建阁楼是为了破案,也算为公家办事,朝廷该出钱还是要户部出钱的。”
房遗爱火更大了,这折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写的。
朝中所有人都知道房府家缠万贯,些许碎银,还要吸血国库,传出去,都得说房家父子小心眼。
“你没完了是吧?”
许顺德如老鼠见到猫,卑微的说道:
“没有啊,驸马,咱们这不是在讲道理嘛,末将认为,末将说的没毛病。”
平时让你干点事,你磨磨蹭蹭,要钱倒是挺积极,而且时间还掐的精确。
“行,你喜欢算账是吧,本驸马跟你好好算算,我治好了令郎的病,
跟太守府收钱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