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眼睛眨了眨,胸中思绪万千。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没有立刻给李承乾承诺,这件事凶险太大。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老房,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有没有办法,如果这事能成,本宫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殿下当真什么条件都答应?”
“君无戏言!”
“那好,如果真如殿下所愿,微臣送殿下去前线,殿下可否让太子妃侯氏做微臣的小妾?”
李承乾缄默。
他一言不发,面红耳赤。
虽然知道老房并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是为了警醒他。
可听在耳中,还是有股刺痛的感觉!
房遗爱随即道:
“殿下休要耍小孩子脾气,陛下不同意殿下去前线,微臣若是帮了殿下,那便是忤逆圣意;微臣也知道,殿下想要历练是假,赚取军功才是真的。”
李承乾脸瞬间涨红,老房才是他的知音,知晓他心中所想的任何事。
可,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房遗爱起心动念,轻轻在床头挪动了一下,微笑道:
“不过殿下放心,微臣是东宫少詹事,自然事事都为了殿下着想,有机会且有把握保证殿下完全安全的情况下,微臣会让殿下如愿以偿的。”
“此话当真?
”
李承乾喜出望外。
看来老房这个人还不算太坏。
嘴上说着不同意,行动却很真实,这一点对李承乾的脾气。
“殿下不必高兴的太早,微臣也只是说在有机会的情况下,至于到底能不能成,臣也不敢保证。”
“有机会便可,总比毫无可能要强。”李承乾乐了。
房遗爱盯着这个比他还不着调的太子,胸中思绪万千。
要将李承乾培养成千古明君,是一件极其令人头疼的事,堪称难如登天。
可纵使千难万险,房遗爱还是万死不辞,他不想看到李世民的子嗣们自相残杀。
“殿下若没什么事的话,这几日就不要频繁来往房府了,好生待在东宫读书。”
“为何!?老房,你知道,本宫是关心你的,听闻你被殴打重伤,本宫夜不能寐,噗嗤...”
话说到一半,李承乾自己绷不住,竟笑出声音来。
房遗爱身体一颤,幸灾乐祸如此明显,哪里有一丁点关怀本驸马的意思。
“殿下,微臣的伤需要静养,你这来来回回的...本驸马静的下来吗?”
房遗爱怒斥,希望李承乾能明白。
一个太子三天两头出入丞相府,会被有心事人和党争挂上纠葛,会引来流言蜚语。
这种流言传入朝中,
则会令人心惶惶。
李承乾递过去一个笃定的眼神,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以为本宫想来这丞相府?这里比本宫的东宫不知道差了多少,按理说,父皇早应该允许你这个驸马开府建牙,可你为何还跟你爹住在一起?”
“殿下慎言,陛下对于微臣的恩荣,已经是极尽天恩,微臣不敢奢求太多,咳咳...说正事...”
李承乾道:
“父皇说了,有什么军报要第一时间让你知道,父皇也想听一听你的见解。”
噗...
房遗爱险些吐血。
大唐最强战神竟然要听他一个纨绔世子的见解,老李明显有讽刺人的倾向。
“那没有军报传来的时候,殿下就不要来了。”
李承乾点头。
答应是答应下来,他的承诺,却跟雪地留爪一样,第二日就被忘到了脑后。
其后许多天,李承乾几乎一天一趟丞相府,房遗爱都快要被折磨的抑郁。
脑残啊!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寒冷,长安城都已飘起了雪花,成为了一座银城。
房遗爱坐在屋子内的火炉旁,将手架在炉火上取暖,不断想着北境军况。
入冬作战,温度极低,恐对我大唐将士不利!
多年前,太上皇李渊执政时期,李靖靠水战平定了江南萧铣和
辅公袥。
这次扫荡突厥若是再胜,李靖就会成为水站陆战皆无敌的大唐第一军神。
“老房,好消息,好消息!”
刚安静片刻,门外又传来了惊呼之音。
李承乾和程处弼,二人不知道在哪里碰到,同一时间入了房屋之内。
他们抖了抖肩膀上的浮雪。
李承乾还没来的及将雪白大氅脱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对房遗爱说着前线的战事。
“哈哈,老房,前线报捷,我大伯,也就是江夏王李道宗,在灵州城遭遇了突厥小股军队,大胜,而且,在薛万彻将军的紧逼之下,还俘获了突利可汗,突利可汗已经投降我大唐,目前正被人押送长安。”
突利可汗!?
房遗爱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突利可汗是始毕可汗之子,突厥的小可汗。
由他率领的突厥军队,不是突厥的主力军,李道宗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大唐初战告捷,在主力部队未曾交锋的情况下,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