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看淡了生死,连基本的羞耻心都不会在乎。
权文诞和白寒秋二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在攀比谁作恶的事情多。
房遗爱抬头,未来晴空如洗。
澄明的天蓝色,似乎是对肮脏人心的嘲讽。
嘭!
他打开门锁,一脚踹开房门,见到两个颓废身影,正软绵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昏暗的房间之内,立刻射入大量光线。
逆光望着房遗爱,隐隐有些看不清楚,只觉的那张面庞俊美非凡,有些眼熟。
“驸...驸马...”
良久。
权文诞终于认出了来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驸马。
露出久违的笑意,权文诞显的很和气,近乎匍匐到房遗爱身前,抱着大腿深情哭泣。
“驸马,下官总算是见到您啦,下官久慕驸马盛名,今日得见驸马真容,实乃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坟头冒烟、祖宗显灵啊...”
权文诞表现的相当活跃。
他了解京城富家子弟的脾气秉性。
无非是爱慕虚荣,喜欢被溜须拍马、阿谀谄媚,听见几句好话,尾巴就会翘到天上去。
可权文诞今日却失算。
房遗爱只是轻笑了下,然后岿然不动,片刻后,一脚狠狠的将权文诞踹开。
与这种人有接触...太脏!
权文诞那
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留下了一个黢黑的脚印。
白寒秋和权文诞一愕,驸马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们两个被关押在这,对外面的事全然不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下官竟忘了自我介绍,下官乃荆州刺史,贞观三年被提拔,任职期间,兢兢业业,为百姓称赞,长安诸位大人,皆对下官有所褒奖,只是下官这个人一向十分谦虚,不敢高调示人,因而这些年一直都是荆州刺史,未曾调任,但下官知道,在其位者,就该谋其政...”
可真不要脸!
荆州百姓常年受你压迫,若不说你的好,便要被你派人报复,甚至人头落地。
如今到了本驸马面前,竟还在装腔作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虚伪如变色龙。
许久。
房遗爱才微微抬起下巴,那纤薄的嘴唇半开半合,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么说,刺史大人对于自己的政绩,是相当满意喽?”
都说了要谦虚的。
权文诞呵呵笑道:
“驸马此言差矣,下官还要继续努力的,争取早日让荆州所有穷人脱贫致富,都过上好日子。”
演技不错。
房遗爱苦笑,如果不是经历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他差点信了权文诞嘴里的话。
在
长安之时,对于各州州牧刺史,房遗爱也有所了解。
尤其是这个权文诞,被很多高官赞颂,甚至陛下面前,也时不时的被提起美言几句。
现在看来,那些人一定是收了权文诞的好处,因而在朝中为权文诞打掩护,间接促进了黑钱的走私。
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区区一个荆州刺史,竟然将手都伸到了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手段不可谓不通天。
房遗爱单脚架在凳子上,坐姿豪放,开口宽慰道:
“给你们点时间,捡重点的说,比如遗言什么的,毕竟以后连机会都没有了。”
“啊?!驸马此话何意?”
两个人打了个寒颤,目光一凝。
后背冷风嗖嗖的,偏头看向驸马的面庞,面目可憎,就如勾魂索命的厉鬼。
房遗爱叹了口气,道:
“白县令的好儿子已经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啦,本驸马顺藤摸瓜、按图索骥,已在城外找到矿脉以及你们铸造私钱的地点;嘉鱼楼也被本驸马派人端了,发现了大量的账目和证据,很快,本驸马还会派人搜查新野县衙和刺史府...你们的死期就快要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点遗言嘛?”
权文诞和白寒秋脑瓜子嗡嗡的。
“你看,本刺史就说你教育儿子
的方式有问题,这狗东西,坑死我也。”
“刺史大人,此乃下官过错,下官保证回去之后好好教训东越,令他以后绝不会如此。”
“以后!?还有机会吗?本刺史早就告诉过你,令白东越不要过于嚣张,这回可倒好...”
“......”
两个人竟再一次争吵起来。
房遗爱勃然大怒,‘咔嚓’一声,将桌面上的茶杯丢在地上,摔的粉碎。
“都住口!”
挠了挠头,房遗爱百思不得解。
这两个二货,究竟是如何当上新野县令和荆州刺史的,就这智商,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三集。
“驸马,下官检举!”
“......”
房遗爱猝不及防,差点没一口唾沫将自己给噎死,脸色煞白的问道:
“你要检举谁?”
权文诞思虑片刻,正色说道:
“下官要检举荆州骠骑府,下官做的这些事,骠骑府也有参与,尤其骠骑府主将刘猴儿,此人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