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伸了个懒腰,耳朵都要听的起茧子,可嘉鱼楼的掌柜还在滔滔不绝。
每一个细节,都讲述的十分清楚!
等到房遗爱吃完的时候,掌柜的也讲完啦。
针对刺史府和骠骑府联合走私黑钱一事,犯罪过程清晰,证据确凿清楚。
房遗爱打了个饱嗝,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眉毛微微一挑,问道:
“掌柜的,可还有什么隐瞒,如果不全部供出来,可有蒙蔽本驸马之嫌,可是要杀头的。”
那掌柜的想了又想,惊出了一身冷汗,啧啧道:
“驸马,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驸马,小人深知驸马的虎威啊。”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房遗爱笑吟吟的说道:
“很好,等到将黑钱走私一案完全破获,你便是大功一件,纵不能赏,也可将功赎罪。”
掌柜的如释重负道:
“多谢驸马大恩,小人不求恩赏,只求下半辈子平安度过,再不敢助纣为虐啦。”
见他悔过之心诚恳,房遗爱也没多说什么,笑了笑,走出了嘉鱼楼。
“处弼,按照掌柜的刚才交代的,将有罪之人彻查,其余人放了吧,嘉鱼楼地下的那些黑钱,先全部运送回都督府,至于后
续如何处理,再行商议。”
“老房,你就放心吧。”
程处弼接下了这差事,未来等回到长安的时候,也可作为向陛下邀功的资本。
房遗爱再一次上马,出来的时间不短,准备回都督府,这里的事,全权交给程处弼。
荆州刺史权文诞和新野县令白寒秋,两个人是此次走私黑钱的主谋。
等到再抓到骠骑府的将军,三个人在一起可以凑足人斗地主啦。
入荆州这么多日,始终没机会见到这个荆州百姓的父母官,看来,是时候见见了。
房遗爱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很含蓄。
一般比他官职低的人,都要主动来找他,若是他前去拜访,那么此人就没有好果子吃。
房遗爱纵马疾驰,在四个护卫的护送至下,如拱月一般,朝都督府飞驰而去。
“姑爷!”
看守朱门的门子见到房遗爱,一概往日的冷清态度,似乎得到了武士彠的吩咐。
房遗爱心情极好,从怀里掏出一吊子铜钱扔过去,这才道:“去,将马匹拴好。”
“得嘞。”
入了房门之后,发现婢女小绿正和高阳、武媚娘三人在凉亭中洗菜。
“呀...今晚莫不是要改善生活?”
吃够了山珍海味,偶
尔换换口味,一碗清粥,几盘小菜,也是一种享受。
但高阳和武媚娘只是将房遗爱的话当成是耳旁风,置之不理。
好在小绿不敢如此对待自家的二少爷,报以笑意,却也没说什么话。
“小绿,权文诞跟白寒秋的情况怎么样?”
“哦,两个人安静的厉害,不吵不闹的,只是数次要求要见二少爷。”
“是该见见,再说了,这都督府也不是他们这种肮脏之人该待的地方,得给他们换个场所。”
“换到哪里?!”
房遗爱轻描淡写的说道:
“诏狱如何?”
“......”
却说权文诞和白寒秋,两个人安静的坐在昏暗的房间之内,两张脸生无可恋。
他们依旧想不清楚!
明明前几日还风风光光。
荆州城的百姓纵然不为他们歌功颂德,却也不敢对他们恶语相加、冷眼以对。
怎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转折点,就在驸马入荆州之后。
权文诞一直没将房遗爱当成对手,在他的眼里,房遗爱连作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刺史大人...在想什么?”
白寒秋口干舌燥,连吹鼻子瞪眼的力气都无,神情沮丧的瘫坐在地上。
权文
诞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他眼睛微微眯着,这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有几道精光,透露着兴奋。
“本刺史在想,如果能出去,一定为刺史府内的舞姬们重新编一曲歌舞,动作要更风骚、更妩媚...”
白寒秋欲哭无泪:
“可我们快要连命都丢了!”
没了性命,钱再多终究只是身外之物,女人再多,也会沦为他人的享乐机器而已。
这种时候,刺史大人竟还想着这样的事,足见其心境,非一般常人能比。
“驸马会见我们的。”
权文诞很自信。
房遗爱有一个优点,不管败家也好,纨绔也罢,做事总是清清楚楚。
荆州刺史和新野县令被关在这里,是不合理法的。
驸马要出来给个合理的解释。
“若是见了驸马,我们要如何说,才能为自己脱罪?”
“脱罪?!”
权文诞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对白家父子的信心,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白寒秋这说话的语气,是笃定驸马一定能将事情查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