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赵韬被甲士带走。
百姓都变的扑朔迷离起来,他们分不清楚到底谁对谁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知所措。
如果真是县令大人导致了这场洪灾,百姓们是无法接受的。
他们也在寻求一个答案!
等房遗爱去见他的时候,赵韬已被关入梁州狱。
脱掉了象征荣誉的官袍,赵韬披头散发,整个人状若疯狂,无穷尽的嘶吼着。
“快放本县令出去,本县令无罪,通古县洪灾,是天灾导致,与本县令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是要受到大唐律法制裁的...”
“元白泽,你身为一州刺史,毫无主见,为了讨好当朝驸马,污蔑本县令。”
“本县令与你势不两立,我赵韬要去长安城的吏部告你...若是不放我出去,杨老太爷不会放过你的...”
正走在牢房甬道之上的房遗爱,觉的这声音有点刺耳,他皱着眉头,反问道:
“这个杨老太爷,这么厉害?连朝廷命官都要受到威胁?”
跟着他来的元白泽低着头,满是无奈,想要说什么,又将到嗓眼的话咽了下去。
实际上,他跟杨家走的并不近!
杨老太爷几次前来送礼,都被元白泽一一拒绝,一来二去,杨老太
爷干脆不送。
热脸贴不上人家的冷屁股还去硬贴,这不是智障吗!?
杨家也是有尊严的,更何况在深宫大院之内,还有杨妃在给自己的杨家撑腰。
他没必要非要去讨好一个小小的梁州刺史。
“本驸马问你,你倒是说话呀?”
见元白泽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房遗爱有些着急,忍不住的怒斥一句。
元白泽低着头,猛咽口水的紧张道:
“驸马,下官与杨家交集并不多,只是下官没怎么刁难过杨家,杨家也不主动来拜访,一来二去,关系也就比较冷淡。”
房遗爱明白了,元白泽跟这个杨老太爷,彼此之间对对方都不感冒。
杨家不干涉刺史府行使权力,刺史府不耽搁杨家做生意,那么有没有来往似乎都没关系。
“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本驸马亲自跟赵韬谈吧。”
房遗爱有些失望。
一行人很快来到赵韬所在的那间牢房,赵韬似乎喊的累了,正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荣光不在,这一身囚衣,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今日元白泽当着通古县那么多百姓的面将他缉拿,有点过分,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本县令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就算你要缉拿,是不是也得找个背人的地方!?
这般光明正大,本县令已经被你们搞的声名狼藉!
这些恩怨,赵韬都一笔一笔的记在心中,迟早有一天,他要让元白泽付出代价。
“赵县令,你好呀。”
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传来。
赵韬将嘴里叼着的那根杂草吐掉,一抬眸,发现房遗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房遗爱坐在甬道的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在他身后,梁州刺史元白泽和薛仁贵肃穆的站立着。
“我道是谁,原来是驸马,驸马来这污秽之地穿一身白衣,就不怕弄脏了?”
语调轻蔑,眼神不屑一顾。
他甚至没起身,依旧坐在牢房之内的杂草堆上,一副看淡了世间、看透了人生的样子。
“大胆,见了驸马,焉敢如此无礼?”
元白泽怒了。
你个狗东西,连本刺史见到驸马都得低三下四,你一个小小的县令,与驸马差十万八千里。
“元刺史,不必生气,告诉多少次,做事要淡定,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圣贤曾经说过:冲动是魔鬼!”
元白泽黑着脸,他本为房遗爱讨要面子,却被房遗爱训斥了一顿,他轻声问道:
“驸马,敢问这是哪位圣贤说的?”
“我爹!”
元白泽当时就愣住。
不过硬要说房相是圣贤,似乎也并无不妥。
“下官谨记。”
元白泽默默的退下。
房遗爱微微一笑,继续对赵韬报以轻松的表情,语调依旧平滑似水:
“赵县令,你不必惊慌,本驸马来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交代便是。”
“哼!”
赵韬并不打算配合。
如果他认罪,承认通古县死的那四十多人是他一手导致的,房遗爱绝不会放过他。
“驸马,你当下官不知道你的名声,你是想对下官施展何种酷刑,直接来便是,下官要是求饶,就是你养的...”
“我养不出你这种不孝子!”
听到这句话,房遗爱有点发怒,竟然要认本驸马当爹,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岂不是侮辱本驸马嘛!?
“再说了,本驸马向来以德服人,从不刻意对人严刑拷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贱啊,怎么一言不合就对本驸马提出这种要求?你看看你这态度,这是跟上级说话的态度吗?”
如此傲慢,目空一切,不知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