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薛仁贵见到房遗爱的时候,房遗爱正顶着一双熊猫眼,精神萎靡。
女人果然不能轻易招惹,自己的下场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房遗爱喝了口浓茶,入口如汤药一般清苦,他皱着眉头,强行提气养神。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咖啡,不然效果会好一些...
跟着薛仁贵同来的,还有梁州刺史元白泽,他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想要在房遗爱面前证明自己。
“驸马,下官已经将薛将军指出的那几个可疑之人全部捉拿归案,经过一晚上的审讯,他们终于说了实情,一切都是通古县县令赵韬的指使,他们均已签字画押!”
“赵韬呢?现在何处?”
房遗爱皱眉,又回想起了那日见到通古县的凄惨,眉头皱起,眼底深处,带着忧郁神色。
千头万绪总算是捋清了!
“恩主,赵韬今日起的极早,在安抚通古县百姓情绪,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
“装出来的而已。”
房遗爱冷哼一声,虚伪的人终究是虚伪的。
“元刺史,刺史府当即刻下抓捕令,你亲自去将赵韬带回梁州狱,先削去他的官职。”
“下官得令!”
元白泽又匆匆而去,叫了人,直接翻身上马
直奔通古县,他要让赵韬还他清白。
薛仁贵迟迟未曾离去,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恩主,此番赵韬没有察觉,想要抓回来,不难,可是审讯之事,是否也交给元刺史?”
房遗爱摇了摇头:
“不,审讯由本驸马亲自去。”
薛仁贵想了想,提醒道:
“恩主,赵韬也是个硬骨头,做了这样的事,还能淡定自若,可看出其心志坚韧,只是没用在正途;他若一口否认,说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我们该怎么办?”
刑讯逼供,或许可以让赵韬认罪,但是完全不具有说服力。
历朝历代,通过刑讯逼供而让人认罪者,多半是受不了刑罚,而不得不认罪。
这并非审讯的正途!
薛仁贵是担心房遗爱用这样的手段,所以他将心中所想,直白的道出。
房遗爱挺了挺腰板,道:
“本驸马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不用酷刑,本驸马也能让赵韬认罪,而且,还会让其说出背后牵扯的杨家,杨家在梁州城未免太过于跋扈,连刺史府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风气,是时候该整一整!”
房遗爱要整顿的不仅仅是梁州的官吏,还有浮夸的市井之气。
要让百姓知道,主宰大唐的
,乃是陛下和官府,而不是有几个臭钱和人脉的世家。
却说元白泽离开了刺史府之后,很快到达了通古县。
通古县百姓已经逐渐安定下来,虽然房屋被损毁,但是元白泽从军中抽调了帐篷。
先让百姓们有住的地方,等到一切都查清楚过后,再慢慢谈家园重建的事。
赵韬正在跟百姓有说有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竟无缝衔接的融入到了百姓之中。
这样的人成为通古县的父母官,真是通古县的灾难!
见到元白泽带人前来,赵韬一脸笑意,浑然没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
他赶紧迎上去,对着元白泽弯腰拱手,那样子更像是装出来的:
“下官拜见刺史大人!”
元白泽隐隐有怒气迸发,他懒的理赵韬,更不想看到他那刽子手一般的脸。
摆了摆手,身后立刻有甲士上前,拿出枷锁,就要将赵韬给束缚起来。
“大人,这是作甚?”
赵韬慌了。
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便有甲士要逮捕他,令他惊出一身冷汗。
见元白泽无动于衷,赵韬在脑海中搜寻着措辞,极力的为自己开脱罪责:
“大人,通古县百姓家园被毁,下官这几日殚精竭虑,精力都在整顿百姓上,
如今百姓们的心气刚要缓过来,大人却要抓我,还没有原因,这岂不是卸磨杀驴,如此做会让百姓寒心的。”
赵韬说的很大声。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元白泽听,也是为了说给通古县的百姓去听。
果然,众人都投过来目光,甚至不少人凑过来,对于元白泽的所作所为,议论纷纷。
百姓的心地大部分是单纯的。
至于河堤崩塌,洪水泛滥,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百姓不知道。
但是他们看到赵县令跟他们在一起,与他们谈天论地,帮他们纾解胸中块垒。
这是个好官啊!
元白泽不禁冷笑。
赵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害死了四十多条人命,如今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他。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不要脸,才是百姓的公敌!
元白泽不会看着百姓的舆论被赵韬操控在手中。
他冷笑一声,而后面向百信,耐心的解释道:
“诸位乡亲父老,你们不要被假象所蒙蔽,汉江洪涝,非是天灾,实乃人为,本刺史原定在甘露平原泄洪,可这赵韬,违背本刺史命令,知法犯法,你们家园损毁,都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