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尉已经被吓傻。
他听闻驸马被陛下逐出长安,外出游历,无诏不得回帝都,没想到竟然在这遇见。
点背,喝凉水都塞牙!
“有些见识,还识的本驸马,既然这样,那么一切都好说,本驸马问你,巡查途中,私自离开既定路径,该当何罪?”
刘校尉大气不敢喘,咽了咽口水,心都要被跳出嗓子眼,他能感觉到房遗爱来者不善。
今日能不能活着出去,全凭天命。
刘校尉结结巴巴的说道:
“渎职之罪!”
“在我大唐,渎职可是大罪,你身为军中校尉,一方首领,竟然知法犯法,如此不顾唐律,你好大的胆子。”
刘校尉连连点头,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已经被抓个正着,狡辩又有何用?
朝堂之上关于萧瑀裴寂之事,刘校尉略有耳闻,连这等大佬都不能逃脱驸马的制裁。
更何况他一小小的军中校尉?
思及此处,他反而心绪安定下来。
“驸马有所不知,军中与卑下同等官职者,比卑下行为恶劣之人,只多不少;他们也在军中执行任务,也阳奉阴违,可是只要在主管将军见不到的地方,就是该吃吃该喝喝该嫖嫖,卑下所犯的,不过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通病而已。”
听
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房遗爱一言不发,脸色愈发深沉。
狗一样的东西,大唐锐士的良好形象,都被你们给玷污摧毁,以后谁还信得过保家卫国的将士!?
若百姓对军队充满忌惮,不敢议论,那么这个国家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他们有这样的毛病,你就一定要攀比,跟他们有一样的毛病嘛?我大唐有秦琼将军、有李靖将军,二人都乃军中豪杰,你可曾听过他们贪酒好色,坠足青楼?”
这一番说辞,不过是借口而已。
是啊。
刘校尉也觉的有些理亏,他说的这句话,全是漏洞,完全就是不攻自破。
被房遗爱狗血喷头的骂着,锋锐的长剑还抵在脖子前,刘校尉浑身都僵硬异常。
“这客栈早有诡异,你以为本驸马看不出来嘛?在这荒郊野岭之地,不靠杀人敛财,想要立足下去,根本不可能,包括那老板娘在内,都是一群拦路匪徒而已,你一军中校尉,与劫匪狼狈为奸,实乃罪不可恕。”
刘校尉气息加粗,眼球已经猩红充血。
这个世人眼中的败家子纨绔,竟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浩然正气。
这股威压,令人浑身血液停滞,连呼吸都愈发困难!
“驸马,请给卑下一次机
会,卑下一定改过自新,这家客栈,卑下回去之后,就带人来连窝端掉。”
刘校尉在恳求,所有人都听的出他嗓子眼里的嘶哑之音。
房遗爱摇了摇头,冷冷说道:
“好决绝的口气,不过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本驸马还是知道的,如果此时本驸马放了你,你不但不会知恩图报,反而会召回你的手下,联合客栈中的这些亡命之徒,置本驸马入死地,就你这智商,用行话来说,是大愚若智的一半...”
一旁程处弼听笑了,似是藏不住话,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
“老房,大愚若智的一半...是啥意思?”
“他是个大弱智!”
程处弼:“......”
屋内紧张的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变的轻松起来,房遗爱皱了皱眉,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处弼,道上的人拦路抢劫,有一段说辞,怎么说来的?”
程处弼清了清嗓子:
“咳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字,老子一刀一个,土里埋!”
原本霸气且骇人的一段词儿,由程处弼嘴里说出来,像极了德云社的贯口。
“这词儿写的,有瑕疵,本驸马给你来一段...”
说着,根本不管
屋内其他人的感受,房遗爱用rap的语气吟唱道:
“家住深山靠陡崖(ai),
只管杀人不管埋,
有人要从此山过,
刷啦啦人头掉下来...”
程处弼竖起了大拇指,一本正经的赞叹道:
“老房,还是你有才!”
荒谬!
场面显的有些沉默。
刘校尉倍觉蛋疼,他娘的老子生死攸关,你们还有心情在这表演才艺?
“驸马,能否考虑考虑卑下的感受,卑下赤身裸体坐在此处,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这词儿怎么这么熟悉?
薛仁贵也是一脸黑线,他手都要举酸了,恩主竟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房遗爱的脸冷了下来,一丝不苟的盯着刘校尉:
“本驸马上承皇恩,又是东宫詹事,今日定要取你狗命,以儆效尤。”
刘校尉:“......”
您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方才还激情澎湃的唱了一段,有说有笑,转过头来,就要让我人头落地。
“驸马一定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