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一个人在牢狱之内会很无聊。
可是没想到,最了解房遗爱的人竟然是陛下,让他最好的朋友进来陪他。
本有抗拒之心的程处弼也是乐意的。
这辈子除了女人和家庭,再能让程处弼担忧的人便是房遗爱。
两个人是亲如夫妻的狐朋狗友。
“陛下也真是的,不就是赌马了嘛,用得着发这么大火,还有太子殿下,也不知道为你求求情。”
程处弼在为房遗爱打抱不平。
房遗爱微微笑着,他和李世民的这一道计谋将所有人都给蒙在了鼓里。
不知道这一下子,到底能钓上来多少大鱼!
“我能理解陛下,快,满上满上。”
两个人坐下,也不客气,既然在牢狱之中没事,那就吃吃喝喝,也不失为一种消遣。
门外那几个狱卒大眼瞪小眼,这驸马爷真的是来坐牢的嘛?
让人费解!
这种小资的日子,房遗爱以前还没有体验过,只觉的心旷神怡,内心满足。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是人间理想的日子。
狱内安逸,狱外却并不是这样的情形。
房府。
清晨见到夫君被抓走,高阳公主的内心之中便是愤愤不平,
父皇怎么能这样呐?
于是便见她匆忙的打扮梳洗,叫了马车之后,准备出门直奔皇宫而去。
她要去找父皇理论理论,问问父皇,为什么非要将事态进行到如此不可逆转的地步。
可不知不觉间,房玄龄却出现在了门口。
房玄龄神情沮丧,望着高阳公主,想要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口。
“爹,您这是有事?”
高阳公主聪慧,一眼就看出了房玄龄有难言之隐。
“唉...”
房玄龄叹了一口气,望着同样有些神情失落的高阳,声细如蚊的问道:
“殿下意欲何为?”
“入宫,觐见父皇,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房玄龄道:
“殿下,陛下不见我,会见殿下嘛?”
“爹,你是臣子,可我与您不同,我是父皇的女儿,他定会见我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夫君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会尽心竭力,爹你尽管放心!”
房玄龄的眼泪抑制不住,刷啦啦的往下流。
多好的儿媳妇,可不知道当初这个混小子为什么就是死活不同意将高阳娶进门。
“爹,您若是身体不舒服,这几日就不要上朝啦,我自会去向父皇禀明情况,那,我先走啦
。”
在小绿的搀扶之下,高阳公主匆忙上了马车,马夫扬鞭,马车缓缓离开。
整个房府都提心吊胆,每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沉沦之中。
......
......
在长安城南市,有一处府宅。
这座宅邸占地面积十分广阔,院墙又高又厚,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彰显威望。
门匾之上,‘裴府’二字已经显的不是那么清晰,但却依旧没有要更换的意思。
没错,这座府邸的主人,正是裴寂。
裴寂何许人也?!
早在前朝之时,裴寂便身居高位,隋炀帝杨广游历晋阳,裴寂任晋阳宫监。
要说隋炀帝无道,天家李氏造反,跟这个裴寂还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晋阳是李家的老巢。
隋炀帝游历晋阳,李渊自然要去接纳。
可好巧不巧,他看上了晋阳宫的一个妩媚动人、杨柳水腰的宫女,名叫张婕妤。
张婕妤虽然长的一般,但是特别媚,那双眼睛一看李渊,就让李渊魂不守舍。
简直就是一只狐狸精!
李渊对张婕妤有好感,可晋阳宫的宫女不是抱枕,更不是你想睡一晚就睡一晚的。
正在李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裴寂站了出来。
他看
出以后晋阳李家日后必有大的前程,因此开始穿针引线,为李渊和张婕妤搭桥。
后来事情败露,奸情被杨广发现,李渊不得不造反。
李渊登基称帝之后,鉴于裴寂的才能确实出众,拜裴寂为尚书左仆射,位宰相。
武德九年,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
自那之后,武德年间的旧臣全部被疏远,李世民开始任用秦王府属官。
房玄龄杜如晦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直到现在,裴寂依然是宰相,只可惜有名无实。
就像一个公司对员工明升暗降,还让你处在那个位置上,保留待遇,却不给你权利。
裴寂不满现在的日子!
大唐立国,裴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没想到稳定之后,却将裴家抛之脑后。
李氏有忘恩负义之嫌!
所以裴寂一直在寻找机会,意图东山再起,再一次掌握大唐的权柄。
只可惜,太上皇不可能重临帝位,至于其他皇子,他还没想好。
前些天他听说太子断腿,给裴寂昏暗的人生带来了一丝曙光。
“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