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购粮的消息不胫而走,如今房府的囤粮已经高如山峰,甚至连回廊都快要堆满。
但仍没有停止的势头!
程处弼看的着急啊,以往他们二人架鹰遛鸟、射猎游玩,那是何等的快活?
可现在,房遗爱竟然要做生意。
这就好像一个厨师不看菜谱,却研究上《孙子兵法》,是一定没什么建树的。
虽然闲鱼店铺很赚钱,但是囤粮这一手,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快快快,将粮食放在这边,东边已经没有地方啦,你他娘的慢点放,别把袋子弄破了,这可都是钱。”
房遗爱不厌其烦的指挥着,总感觉这些仆人们笨手笨脚的,怎么教都教不明白。
“老房,你歇会儿,累不累?”
相反,程处弼倒是难得清闲,他要把在青楼瘦下来的肥膘,全都涨回来。
“二少爷!”
贾潜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深吸一口气,眼睛眨了眨,然后很认真的说道:
“江夏王来了,就在门外!”
李道宗!?
他来作甚?
只要是无事,房遗爱是不想与此人产生交集的,毕竟李道宗实在太过难缠。
“去,跟他说,本少爷不在。”
贾潜小跑出门,没用一盏茶的功夫,又跑了回来。
“少
爷,不管用啊,那江夏王已经闯了进来,马上就要到这里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
房遗爱怒目而视。
贾潜轻声说:
“我就跟江夏王说:我们二少爷说他不在!”
房遗爱:“......”
妈的智障!
让你撒个谎都撒不明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转眼间,李道宗已经出现在房遗爱面前,一身王袍,满面红光,十分兴奋的样子。
“贤侄啊,老夫可是刚刚卖给你店铺,转瞬你就不见老夫,实在是有些卸磨杀驴啊!”
房遗爱尴尬老半天,哼哼道:
“世伯,谁杀你了?”
李道宗:“......”
这小贼竟然暗中咒骂老夫是驴。
不能生气,要有气度,跟一个跌落马背的脑残较劲,自己不是也成脑残了嘛?
“贤侄说笑,哈哈,老夫今日来找贤侄,可是要和贤侄做一桩两全其美的生意。”
在李道宗身后,王府的师爷抖动了一下自己的八字胡,笑眯眯的说道:
“对对对,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你妹。
你们两个人就差把狼狈为奸四个字写在脸上啦,跟本少爷玩骗人这一套,本少爷是你们祖宗。
再说了,你李道宗是什么名声以为我房遗爱
不知道?
街头上不管老人孩子,对你李道宗有一句好的评语么,虽然你是大唐的功臣,为大唐打下了半壁江山。
可是自从国泰民安之后,你就没干过一件人事!
“世伯,小侄实在是太忙啦,就不请世伯入室详谈啦,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房遗爱嬉皮笑脸,内心却没有一丁点客气的样子。
全无待客之道!
李道宗也不生气,毕竟他想搭上房遗爱囤粮最后的末班车,不然他王府的粮食可全都要砸手里啦。
“看这架势,贤侄这是在购粮?”
房遗爱摆了摆手,指了指满地的囤粮,然后苦笑着说道:
“世伯,这还不够明显吗?”
李道宗:“......”
我去!
这狗东西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好歹我也是你世伯,你爹见了我,也不敢如此造次。
“那老夫倒不明白了,贤侄为何要购置这么多粮食?”
房遗爱无所谓的说道:
“为了赚钱啊,世伯,前几日小侄夜观星象,发现紫气东来,必有大雨来袭。”
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告诉李道宗,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坦诚相对,李道宗也不会相信的。
“贤侄还懂占卜之术?”
“略懂略懂,就比如世叔这面相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嘴唇皲裂...这是缺水啊!”
用你说!?
李道宗忍不住眉梢一挑,讥讽着说道:
“可皇宫传来消息,袁天罡说大唐是风调雨顺之年,似乎与贤侄口中所说,截然不同。”
“袁天罡...本公子不相信此人!”
李道宗顿时无语。
此人可是连陛下都深信不疑,你一个毛头小子却据不相信,是在质疑陛下吗?
李道宗不想继续与房遗爱打嘴炮,他绝不相信房遗爱口中所言,当务之急,是要把粮食卖出去。
“贤侄啊,你要买粮,正好老夫手中有粮食无数,不如...”
“不买!”
房遗爱斩钉截铁,其实自从李道宗进入这房府开始,房遗爱便是心中有数。
这一招叫欲擒故纵,若是他表现的过于急功近利,李道宗反而能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呀,贤侄这样做,实在是太过绝情、太过残酷、太过于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