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穿透了云层,一瞬间天地亮了起来,下人们迅速将行礼收拾整齐,瑶台山的山路崎岖,最好轻装上阵,一行人的马车被削减至三辆,成一列排在公主府的门口。
何修平贝绪纶一辆,虞蔺一辆,雁秋自己一辆。为避免上次茶会的尴尬,这次她早早的就叫下人给她单独套好了一个马车,然后率先进去了。
其余人见公主都上了马车,自然就各自安置好了自己,只有虞蔺呆呆的望着雁秋马车上的帘子,一脸伤心。
他脸上带着半张面具,露出刀削般的下颚透着两分无情,薄唇却是嫣红的,引得人频频注目,他抿了抿唇,透露着一丝委屈,小圆莫名有些不忍:“这……虞公子要上哪辆马车?”
虞蔺心里哼哼一声,扭头上了那辆衡溪的马车。
以往原主在的时候,总是喜欢与衡溪共乘一辆,所以马车上有不少原主的用品,比如一个娇俏的靠枕,小柜上放置了一些补妆用的胭脂水粉,甚至连拖鞋都有。
就连马车里的味道,似乎都还残留着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
虞蔺心塞的揉了揉胸口,又瞧了眼那拖鞋,气呼呼的一脚踢开,他拿起抱着往旁边一扔,然后斜下身子靠在上面睡起觉来。
迟早有一日,定叫她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马车朝着瑶台山的方向晃悠悠的行驶着,太阳愈发身高,车里免不了有些闷热,瑶瑶轻轻帮雁秋摇着扇子:“公主,要不要将帘子卷起来透透气?”
雁秋正有此意,随后除了正门的帘子,其余三面都被卷了起来。她挪到后窗前,撩起长发搭在一边的肩上,露出少许后颈,正巧山谷一阵凉风吹来,总算驱散了一些热意。
忽然有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雁秋转身一看,竟是一个小纸团。
她捡起纸团望向后面的马车,只见虞蔺将门帘撩起,探出一个脑袋抿唇笑着看着她。
虞蔺隔空指了指,让她打开纸团,纸团上写着:在下带了清心丸,驱除燥热颇有成效,要不来一颗?
雁秋奇异的有种愉悦的感觉,她忍不住勾唇,抬头朝虞蔺摇了摇头。
虞蔺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不过他并没放弃,仿佛猜到雁秋会是什么反应,他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纸团再次扔过来。
那纸团在空中颤颤巍巍跃起一个弧度——然后扔歪了。
雁秋的笑意更深了。
虞蔺再次掏出一个纸团再扔,这次他扔的准确,就在要落尽雁秋的马车之前,一阵凉风拂过,带走了纸团。
虞蔺烦躁的扶额,就在雁秋以为他已经放弃的时候,一个一模一样的纸团再次出现,他塞进了江令言的手里,凶巴巴的瞪了江令言一眼。
江令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赏了他一个白眼,指间一弹,纸团精准的落入了雁秋的手心。
雁秋无奈的摇头,只是眼角的笑意久久不落,看来第一个纸团也是江令言帮忙的。
打开皱巴巴的团子,目光落在纸上的时候,雁秋一怔。
缓解燥热,在下比清心丹更有用,公主不考虑一下?
雁秋脸颊一热,她刷得将后帘放了下来,隔绝了那炽热的视线。
虞蔺轻叹一声:“路漫漫其修远兮……”
“呸!”江令言突然啐了他一口。
虞蔺垫着脚蹲在门口,两腿劈着,有些不雅:“你干嘛呸老子?”
江令言撇开头不屑看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呵……癞□□有远大抱负,知道最后成什么了吗?”虞蔺挑了挑眉,“他上了供桌,成了聚财金蟾!”
江令言被他这套歪理说的头疼,他挪了挪屁股决定离虞蔺远一些。
两人互相嫌弃,时不时互怼一句。这时不远处的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雁秋的一行车队被迫停了下来。
下人来报:“公主,是三公主的车队,坏了一辆车正在争执,前方的路被堵死了,只能等他们先行。”
三公主金觅双是太后的女儿,亦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本应享受众人捧爱,无上尊位,却被金雁秋死死压着。
长公主的名讳不但被金雁秋夺了去,就连皇上和太后也更为宠爱金雁秋,对于她总是不苟言笑,耳提面命的管教,两相对比之下,让金觅双无比痛恨嫉妒金雁秋。
两人亦是早早就结下了梁子,见一次面不对付一次。
两方人都没料到会在此时碰见,看方向目的地都是同一处,这让金觅双很不爽。
看雁秋施施然从马车上下来,一派从容,再看自己这里鸡飞狗跳,金觅双心里暗恨。
她双阴阳怪气的道:“是皇姐呀,你这上个香还带着这么些幕僚,佛名清净之地,怕是不太好吧?”
雁秋看到这人,脑海中无数关于金觅双的记忆浮现,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金觅双这人在外的评价和金雁秋截然不同。
温柔良善,洁身自好,秀外慧中,才貌俱佳。
太后可是为她经营了一手的好名声,捧一踩一是宫中惯用的手段。实际上的金觅双心眼比针儿还小,她睚眦必报,喜怒无常,惩罚下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比起原主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