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砚此时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他的伤口只是被楚瑶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再加上两个人就吃了一些野果充饥,失血过多没有补上来,让方青砚浑身无力。
刚开始,楚瑶试探方青砚的体温正常,便没有在意。但他们下山这段时间劳累,再加上伤口没有好好的处理,就发炎导致发烧,他整个人头昏脑涨的。
这一路上,他都在坚持着,在马上就要到朱嫂茅草屋时,方青砚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挂掉。
这才提议让楚瑶前去敲门,方青砚坐在那里休息,实际上是不想让楚瑶发现他的病,也想给自己一个休息的时间。
他真的是连多一步路都难。好在那猎户是个口有力气的,竟然把他抱到了床上。
放到床上,再加上这两天的疲惫和高烧的原因,方青砚整个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朱嫂离开了,房间内就剩夫妻两个,楚瑶看了一下水把朱嫂给她的毛巾用热水弄湿,洗了一下拧干,准备给方青砚清洗一下。
她的手碰到了方青砚的额头,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楚瑶立刻把毛巾扔下,擦干手又试探了一下,才发现方青砚发烧了。
从山上下来,再往茅草屋走的这一段路,楚瑶搀扶着方青砚十分吃力。她本以为方青砚是因为体虚的缘故,没想到现在病得这么严重。
这让楚瑶有些慌张,她轻轻喊了方青砚几声,见方青砚没有反应,楚瑶心焦急。
她解开自己替方青砚包扎的伤口,发现方青砚伤口发炎,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伤口导致的发烧。
她在战场上这种情况长见,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给方青砚降温,给伤口消炎。
“朱嫂子,我相公伤口发炎,高烧,我想要一些酒。”
楚瑶推开门走出去,在厨房看到了正在做饭的朱嫂子,声音有些焦急的说。
“啊?发烧了?要酒。”朱嫂子猛地站了起来。
楚瑶和方青砚只是在这里借住一宿,朱嫂子可不想节外生枝,免得到时候他们夫妻两个惹麻烦。
“烧酒行吗?我家那口子平时上山打猎,天冷的时候总是喝两口,家里还有。”
朱嫂子由刚开始的慌张变为冷静过来之后,对着楚瑶询问。
“可以的,嫂子。”楚瑶急忙点头,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可挑的。
见到这样,朱嫂子用围裙擦了擦手,急忙走进茅草屋,在他们夫妻居住的房间倒了一碗酒,递给了楚瑶。
楚瑶再三道谢。拿着这碗酒来到了房间内,她先用清水替方青砚清洗伤口,然后再用酒消毒
,酒刺激伤口让昏昏沉沉的方青砚感到了一丝疼意,他发出了几声轻吟。见方青砚紧皱着眉头,楚瑶咬了咬牙继续手上的动作。
方青砚发烧没有办法,楚瑶只能用酒不断地擦拭着方青砚的额头,腋下。这还是她在战场上跟着老军医学到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楚瑶一直没有休息,朱嫂做好了饭菜给楚瑶端了进来。
她只是用白菜和猪肉来了一个一锅炖,又端来了一碗米饭。这米饭平时夫妻两个人都舍不得吃,只有家里来人的时候才偶尔做一次。
现在楚瑶也没有食欲,可是想着方青砚还要她照顾,便咬牙吃了一些,垫垫肚子。
按照朱嫂子说的,朱猎户可能回来的很晚。楚瑶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用酒题方青砚擦拭。
“今天回来的好早。”
方青砚的温度一直没有降下来,就在楚瑶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朱嫂子的声音传来。
听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朱猎户回来了,楚瑶立刻开门走出去。果然,见到朱猎户风尘仆仆地站在院子里。
“今天的运气比较好,有家有喜事,把所有的猪肉都买了。”
朱猎户对朱嫂子解释今天为什么回来早的原因。大多数的百姓很困难,很少有钱来买肉吃的。赶得比较巧,今天有一个富户家的女儿要出嫁,正好整头猪都包了。
说话的同时,朱猎户把买来的药递给了楚瑶。
楚瑶再三道谢,把方青砚扶起来,替他抹了伤药。
这边朱嫂子端来已经熬好的汤药,有她帮助,很快把药给方青砚灌了进去。
朱猎户也经常在山上行走,知道受伤的人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情况,在药铺的时候,特意让大夫抓了几副退烧的药。
听朱嫂子解释了缘由,楚瑶夸赞朱嫂子好福气,找了这么一个细心体贴的相公。
吃了药的方青砚昏昏欲睡,楚瑶在旁边看守着,不敢睡。
同样因为他们两个人借住在这,朱嫂子也担心,索性也不睡了,便拉着楚瑶在一旁聊天。
“小娘子,看你夫君这身体这么单薄,你们两个人到底走了多远?”
朱嫂子在旁边佯装不经意地问,实际上,她是在试探着楚瑶。
“嫂子,我夫君是个书生,家里门第比较高,他的家人不同意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偏偏我们两个人深爱着对方,没有办法,便商量着一起逃跑,逃离家族。”
“家族的人发现我们逃跑,便派人四处拦截,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有马车的结果为了躲避家里的人,慌乱之下跑到了这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