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老女人,明明知道食物补给现在十分紧缺,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吃!”黑色眼罩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眼罩的主人不修边幅,还是刻意将血迹留在眼罩上面,好起到可以威吓别人的作用,总之黑色眼罩的主人现在脸上满是怒容,仅剩的最后一只左眼中闪着择人而噬的寒芒,“你们这群低贱的蠢货都把耳朵竖起来听好了!如果有人再敢犯同样的错误,我发誓我一定会将你塞进仓库,抵冲掉所有人过冬的口粮!”
围在候车大厅里的幸存者们各个噤若寒蝉,心里对于白人长官的威胁没有一丝怀疑。毕竟,像这样毫无人性的惩罚并不是第一次,而刘大姐能够逃脱性命这件事,也如插上无形的翅膀一样,在众多幸存者之间口口相传。这也使得某些不甘于忍受压迫和剥削的幸存者,在暗中筹划着该如何摆脱白人长官的控制重获自由。
左眼最后狠狠地扫视了一遍候车大厅里肤色各异的男女老少,白人长官这才忧心忡忡地转身回到站长办公室。当站长办公室大门砰的一声关好,白人长官犹如卸下千斤重担一样,浑身瘫软的躺进沙发里,仅剩大拇指和小拇指的残缺左手拂过脸颊,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又重新找回了属于人类的情感。
敲门声响起。
“谁?有什么事?”几乎是敲门声响起的同时,白人长官的面部表情也在一瞬间恢复如初,即便有人仔细观察,也很难发现在他表情背后隐藏着的不安和痛苦。
“威廉长官,据外围活着逃回来的哨兵回报,灰狼没有离开海关!他仍旧潜伏在营地附近的隐秘处,并且让活着回来的哨兵给你带了张纸条。”深褐色双指间捻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放下吧。”
深褐色皮肤的幸存者倒退着走出房间,站长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缓缓合上,直至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进来汇报的男人也没有抬起过头。这是威廉长官制定的行政命令,居住在这个营地里的幸存者,在面对他时都不能直视威廉的独眼,一切犯禁者都会受到严惩。
“灰狼?这群可怜虫还真是想象力丰富!”脸上讥笑几乎在展开信纸的同时僵在半空,威廉长官难以置信地看着纸条,脸上的冷汗却早已不受控制地沁了出来。
小镇,诊所,围墙外。
“我们真要进去吗?”由于肚子并未真正填饱,缺少热量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刘大姐哆哆嗦嗦的唇齿间说出来的话,也像装了发条般机械冰冷,可这仍旧掩饰不了此刻她内心中的恐惧。
“不然呢?”阿紫斜眼看向汉娜空空如也的右臂袖子,“不想办法给汉娜找些消炎的药物,她怎么有机会活着走到你们的营地?”
“刘大姐,你们营地里总该储备有药品吧?”面对着几乎挤成一坨的行尸群,汉娜也彻底慌了手脚。她确实有勇气和行尸正面硬拼,可是如果一大群冬眠中的行尸突然被惊醒,恐怕地球上任何一种猛兽,都无法抵御这股强大的毁灭之力。
“对!对!营地里确实有药,我急糊涂了,竟然没想起来。”刘大姐见缝插针,赶忙顺着汉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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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接了下去。只可惜,即便营地里确实储备了药品补给,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能拿到手呢?
“是吗?人到中年,健忘也是常事。”阿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大姐,随后目光又转向汉娜,“如果你执意要和她走,那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和我们一起去营地避难吗?营地里还有许多幸存者,我们可以互相照顾,更何况营地里还有武器、食物和药品。在营地里生活,总要比你一个人担惊受怕四处辛苦搜寻补给的日子好过许多,不是吗?”听到阿紫要和自己分开,汉娜有些焦急地拉住她的胳膊,脸上终于显出了难得一见的真诚。
“人多就安全吗?”阿紫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这次能别这么固执了吗?就听我的一次行不行?”汉娜心里也清楚,哪怕现在她和阿紫并没有到达可以完全信任对方的程度,却还是要比完全陌生的刘大姐更能让她安心。
“没什么,祝你好运吧。”阿紫轻轻将汉娜抓着自己胳膊的左手推开,“本想在你离开前,最后帮点忙。正因为我们还不是真正的朋友,所以我才不想欠你太多。既然,营地里什么都有,我们也没必要再冒险去捅马蜂窝了,你和刘大姐走吧,我再试着找找吃的东西,天黑之前就会离开这里。”
“我们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刘大姐上前用力扳动汉娜瘦弱的肩膀,向着小镇外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单凭自己绝对没有可能把阿紫也一起带走,但是能把汉娜带回营地也是件不大不小的功劳。‘天黑之前离开这里?小丫头,怕是你活不到天黑的时候了!’只要一回想起先前自己单独搜寻过的糟烂房子,刘大姐就会浑身禁不住的直打冷战,虚浮的双脚也愈发变得惶急不安。
“小煤球儿,这回就只剩下我们俩了。”阿紫将黑熊幼崽抱在怀里,望着两个逐渐缩小直至消失的背影,一种莫名的伤感忽然涌上心头,“你会不会长大了以后,也离开我呢?”
墙壁上线条简洁的小狐狸,瞪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注视着,此刻站在床边身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