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林对自己不靠谱的父亲,那是相当的不放心。
一听他要去,立马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行,父亲你是一县之主。你要是去了,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和宜春的百姓交代?现在宜春的百姓,可都指望着你呢。”
马屁一拍,赵珉立马就飘飘然起来。
“说的也是,宜春的百姓的确不能没有我这个当家人。”
“可是!”
赵珉话锋一转,“我不能让我唯一的儿子去冒这个风险。这绝对不行!”
这是赵衡林难得感受到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浓浓父爱。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甚至想大哭一场。
父亲的爱永远重如泰山,轻易不会表达出来。可一旦展现出来,就是如山倾倒般,让人承受不住。
赵衡林握了握拳头,自己一定要承受得住。
“不,父亲。还是我去吧。我已经去过这么多次了,和黄进峰打过那么多次交道。彼此之间都很熟悉了。如果父亲冒然上山,说不准会出什么意外。我只有您一个父亲,万万不想让你去冒险。”
“父亲你想想,母亲还在彭水等着你回去,还有小丫,她还没有长大成人。你都没见着她出嫁呢。”
赵珉骂了句臭小子,然后道:“不去就不去吧。那你带着昌林一起上山,万万要小心。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就下山,不要多做逗留。”
想起自己的赵桃夭可能日后要出嫁给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
赵珉就心里非常不爽。
他嘟囔道:“我才不会让小丫轻易出嫁呢。她现在还是个小丫头哩。到时候上门的女婿不过我这关,我是万万不会点头的。不,就是不会点头。”
赵衡林哭笑不得,“难不成让小丫做一辈子老姑娘不成?”
赵珉振振有词,“反正有你这个有钱的哥哥在,即便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又如何?反正她也可以坐财招婿的嘛。往后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好好好,”赵衡林顺着父亲的话说道,“不过明日我上山,父亲就不要过于担心了。免得好的不灵坏的灵。”
赵珉一口答应,“成!”
次日一早,徐昌林就打着哈欠从班房里出来。
他昨天在班房和值班的二柱子赌了一晚上的钱——没办法,虽然下了山寨,但这一口还是改不掉。
山寨里无事可干,大家也就只有赌钱了。有的身上没钱,就把老婆输给别人睡一晚。
这也都是常事了。
莫大娘心里焦急,但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这也是为什么,她是第一个接受招安的对象。
实在是寨子里的乱象丛生,让她一个平民老百姓,实在难以接受。
莫大娘的丈夫是从来不沾黄赌的,是以莫大娘在丈夫过世前,生活过得相当滋润。
没想到被推举为首领后,自己竟然要面对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物。
让她一开始有些吃不消。
后来,在她的三令五申下,寨子里的赌博才稍微消停些。
不过出了山,赌博的习惯这些人还是没改。
只不过在赵衡林的监督下,偶尔来几把小的,倒还是可以接受。
毕竟不赌,就手痒。
赵衡林有卢逸南的赌瘾在前,丝毫不虚他们。
敢赌大的,就扣半年薪俸。
这谁挡得住?!
所以徐昌林和二柱子他们,只偶尔在值班的时候来两把。
一来是为了解困,二来则是可以解解手痒。
赵衡林权当作没看见。
只要不过分,怎么都成。
赵衡林看着徐昌林顶着两个黑眼圈,从班房里出来,似笑非笑。
“昨儿又赌了一.夜?”
徐昌林有些心虚,“也就是跟兄弟们玩两把而已。衙内放心,我们没赌大的。”
赵衡林不在乎地说道:“你们赌大的我也无所谓,反正扣半年薪俸就对了。别以为你们联合起来蒙我,我就不知道。大晚上动静大到内宅都听得见。你们赌多赌少,我全都知道。”
徐昌林心虚地笑了笑,“衙内说的是,往后我们声音小点。”
赵衡林打了个响指,“走,今儿跟我再上趟山去。”
徐昌林苦着一张脸,“衙内,怎么今儿还上山呐。你就饶了我吧。我都一宿没睡了。起码让我睡个觉再出发吧。”
赵衡林想了想,状态不好的徐昌林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非常宽宏大量地表示,“行,就给你睡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必须出发。否则过了关城门的时候,谁都进不来。只能睡城墙根了。”
徐昌林嘟囔,“衙内可真是心狠,连客栈都不让住。明明那么有钱。”
赵衡林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徐昌林连连摆手,“没,没说什么。”
赵衡林满意地点点头,放人去睡觉,“去睡吧。记住,只能睡两个时辰。过了两个时辰,我拖都把你给拖起来。”
徐昌林不敢怠慢,立刻就奔到公廨的住所去补觉。
二柱子他们在班房里听见了赵衡林和徐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