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县的百姓面对赵衡林的到来,那是张灯结彩,欢天喜地。
赵衡林被拉到当地最豪华的酒楼吃饭,大鱼大肉全都上齐全了。
酒过三巡,赵衡林便向当地的乡绅,提出自己的需求。想要同他们买绵丝。
乡绅们看了看彼此,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我们不愿帮恩公,实在是我们这里的绵丝,已经全都被彭水县的布商们给提前预订好了。”
卢逸诗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她一早就猜到,彭水县的布商们在拿不到皇商后,会联起手来对付自己。
他们自己没法子一起赚钱,倒是有能耐众志成城地对付外人。
赵衡林了然地点点头,“无妨,我也不是来强迫大家的。一呢,只是来问问行情,二来,则是看看大家,生活地好不好。”
乡绅们点点头,“好着呢!自从有了恩公的黄花蒿,我们这里再没有疫情了。”
赵衡林心有安慰,这也许就是自己迈出一小步之后的蝴蝶效应吧。让许多本活不下来的人,活了下来。
那些乡绅见赵衡林和卢逸诗为绵丝伤脑筋,不仅也犯起愁来,为他们着急。
有人提醒:“恩公不妨去下游看看。那里靠海,吃的是海上营生。不过也有种植桑麻的。兴许会对恩公有用。”
赵衡林举杯向对方致谢,“多谢提点,我这就前往下游去看看。”
在灵石县休整了一下,赵衡林和卢逸诗就不再往上游处跑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估计上游的绵丝,也基本被彭水县的布商们吃下。
唯有下游,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卢逸诗冷笑,“他们也不怕撑破了肚子。一下子吃进这么多绵丝。待来年绵布上来,怕不是要亏本亏得倾家荡产。”
赵衡林叹道:“只为一时之气,而行事莽撞。着实不应该。”
他们将收购来的铁渣,先派人运回去制作水泥。
两人继续沿着大江的下游,一路顺风顺水地往下走。
到了下游,又是一番新天地。
这里只种桑麻,却不见稻谷的影子。
卢逸诗奇道:“也不知他们吃什么。难道顿顿都吃鱼不成?”
赵衡林说道:“桑麻价高,又傍海为生,自然无人耕种田地了。”
到了这里,他们二人是真的两眼一摸黑,压根儿就找不到话事者。
倒是有人见他们两个外乡人过来,连忙去请了乡长。
乡长说话,操着一口不地道的官话,“不知二位来我们乡里,所为何事?”
赵衡林说道:“我们是想来购买绵丝的。”
乡长摇摇头,“我们这里,生丝熟丝都有,唯独绵丝,那是没有的。”
抱着希望前来的赵衡林和卢逸诗有些失望。
不过既然来了,他们决定暂且小住几日,兴许还有新的发现。
赵衡林和卢逸诗走在充满了鱼腥味的小街上,偶尔来来一份鱼丸汤尝尝。
他们深切地感受到,这里与彭水县的不同。
这里的人,因为常年下海,所以皮肤黝黑。明明下海是有风险的,但对生活,却似乎总是充满了希望。
“两位公子,要不要买条新鲜的带鱼尝尝的?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新鲜着呢!”
“还是看看我家的鳜鱼吧,虽说是河鱼,但也足够新鲜,而且没有泥腥味。”
街边不仅有小贩们的招呼声,还有妇孺们的吵闹声。
他们看着打扮和自己不一样的赵衡林与卢逸诗,充满了好奇。
卢逸诗看着孩子们觉得有趣,便给了他们一些自己带来的糖霜。
孩子们起先还担心,后来用手指尝到了甜味后,立马就开心起来。一口接着一口,都不带停的。
卢逸诗笑着看着这些孩子,心里想着,以后自己和赵衡林的孩子,是个顽皮捣蛋的,还是个听话懂事的。
她偷偷望着身边不断打量两侧小贩和街边铺子的赵衡林,心里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赵衡林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现在还不确定呢。
自己竟然就这么脑补上了。实在是有些丢人。
不管观察两边铺子的赵衡林发现,这边也有布庄,于是带着卢逸诗走了进去。
铺子里大都是丝绸,盖因这边盛产生丝熟丝。
不过,也有一些奇怪的发现。
赵衡林拿起一匹明显不是丝绸的料子,问道:“老板,这是什么布?”
老板见他们是外乡人,知道他们不懂本地行情。
“二位是外来的吧?所以不知道,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棉布。和绵布可不一样,是由一种叫做棉花的植物制成的。”
赵衡林捧着那匹薄薄的棉布,几乎泪如雨下。
到了这里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穿越前最常见的棉布。
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赵衡林定了定心,问道:“这棉布,一匹多少钱?”
掌柜答道:“这棉布不比丝绸,一匹不过七百文。如果客官要的量大,还可以便宜些。”
卢逸诗在一旁听着,心里算起了账。
七百文一匹,确实不算贵。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