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逸诗听说了赵衡林的难处后,笑了一声。
“我还当是什么难事,竟然能把赵哥哥给难住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卢逸诗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卢家就有一座石灰山。只是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用,所以一直荒废着。前年我父亲还说要卖了呢,幸好没卖成。现在倒是解了赵哥哥的难处。”
赵衡林惊喜道:“你家竟然有石灰山?”
卢逸诗很是骄傲,“这算什么,整个彭水县,有一半的山,都是我们卢家的。”
赵衡林惊诧不已。
原以为卢家只有铺子和酒楼。不曾想到,竟然还有山林和田地。
这就是望族的传承了。一代传一代下来的泼天富贵。
当下,卢逸诗就带着赵衡林前往那座石灰山察看情况。
赵衡林对那座石灰山表示非常满意。
现在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铁渣。
这倒是不难,彭水县是有铁铺的,锻炼菜刀、铁锅等家用铁器。剩下来的铁渣,问他们买就是了。
虽然每家都不多,但积少成多,总有用处。
赵衡林连忙找了彭水县当地煅烧瓷器的商贾,拜托他们讲磨成粉末的石灰烧成熟面。
然后按照一定的配比,将石灰和铁渣混合在一起。
卢逸诗在看到赵衡林用水倒进混合在一起的水泥后,大为惊讶。
“这个,倒了水,就能造房子了吗?”
赵衡林自信地笑了笑,“你就看着吧。”
由于这时代的铁渣并不纯,所以赵衡林前前后后试了好几种配比,最终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配比。
看着坚固无比的一团水泥团,卢逸诗的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感叹道:“要是有了这样的东西,哪怕刮起大风,下起大雨,也不必怕房屋倒塌。”
旋即,她立刻想到,水泥的重要性。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
梁氏照样还是用老办法。在自家的铺子后面的小作坊了,让老熟人把石灰磨成粉。
因为没有窑子煅烧,所以这点就只能拜托别人。
可是瓷器商人并不知道让他们煅烧的是什么东西。是以还能掩盖一二。
至于铁渣,却成了最大的问题。
要建造那么大的厂房,铁渣作为必不可少的原料,实在远远不够。
而铁器又是大虞朝中央管控的,别处的铁渣,赵衡林也拿不到。
卢逸诗倒是想了个办法,“不如我们四散开,到各处县城去找铁铺,问他们买些铁渣回来。只要能将厂房给建起来的分量就够了。”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来回需要时间。
距离当初预估的厂房建造时间,只剩下了三天。
高太监那边都催急了。
卢逸诗却道:“赵哥哥不必担心,我们一定能赶上。而且,即便赶不上厂房的建造时期,也有其他好处。”
赵衡林忙问:“哦?这还有好处?”
“自然。”
卢逸诗说道:“这几日我观察彭水县的布匹市场,发现布商以朝廷收购绵布为由,大幅度涨了原材料和绵布。如果我们现在下场,必定赚不了几个钱。倒是缓一缓时日,等绵布的原材料下跌后再入手,会更好些。”
赵衡林没想到卢逸诗竟然已经把事情打听到这个地步了。
他还在烦厂房建造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开始着手原材料的进货了。
卢逸诗接着道:“高中尉要的绵布,足足有几万匹。光彭水县一地的绵丝,就不够。所以我们沿着大江上下游,正好可以借机打探绵丝情况。如果有合适的,就立马入手。”
赵衡林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卢老爷子执意要让卢逸诗去操持家业了。
实在是经商的一把好手。
自己一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
梁氏在一旁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他们即将要出门。
于是赶紧吩咐下人们,开始准备东西。
卢逸诗是以男子的打扮出行,所以并没有准备女装。
赵衡林是出过一次门的,所以哪些该有,哪些不该有,心里都清楚。
梁氏唯一担心的,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卢逸诗。
她是没有出过彭水县的。
梁氏叮嘱赵衡林,一路上千万要仔细卢逸诗,别让她打眼的容貌受了别人欺负。
“要是逸诗叫人给欺负了去,母亲可不依的。”
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连自己个儿媳妇都管不住,你还能管什么你。
赵衡林笑道:“母亲放心,但凡我叫人欺负了去,也不会叫人欺负到卢妹妹,不,现在是卢二公子身上。”
梁氏拍了拍卢逸诗的肩膀,安慰即将首次出行的她。
“凡事都有衡哥儿顶着。你就做自己想做的事。”
卢逸诗重重点头,跟在赵衡林的身后,一起出发。
身后四五个小厮,带着行李,也跟着一道去了。
梁氏想了想,心里还是不安生,去佛龛前拜了拜,又上了几炷香。
“佛祖保佑,衡哥儿和逸诗这次远行,能顺顺利利。”
赵衡林和卢逸诗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