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建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就起了大风,刮跑了不少建材。
赵衡林和卢逸诗也不担心,他们重新购买了新的建材,用以后续的建造。
起风之后,必然下雨。
几场大雨下来,工厂彻底停工。
卢逸诗也没闲着,她趁着厂房建造停工的时候,跑去招募织工。
她先从征兵过的人家开始说起,一家一家地说服家中妇人,来厂里做织工。
并且许诺了一月一两银子的月钱。
这让不少家里缺了顶梁柱的人家心动,许诺厂房建造后,一定会到工厂工作。
这一顿操作下来,织工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大雨之后,厂房正要重新开始建造,就起了大火。
将整个厂房烧了个一干二净,就连建材也全部烧没了。
卢逸诗差点彻底崩溃。
当初她向赵衡林许诺,说半个月内,必定要让厂房建起来。
如今建了一半的厂房被烧毁。后面只剩七天的功夫,根本来不及赶进度。
卢逸诗焦急万分,对赵衡林说道:“都是我的不是,那天躲懒,竟然没去工地盯着。”
赵衡林安慰她,“这也不是你的错。这几日.你整天忙着招揽织工。哪里有工夫去工地盯着。说来我也不对,你不在,应该我顶上。我也没去。”
赵衡林见卢逸诗情绪好点后,又说:“如今不是彼此埋怨的时候,我们得想法让工厂重新建起来才是。”
卢逸诗重重点头,“是这个理。互相埋怨和安慰,是做不了事的。”
赵衡林的厂房被烧毁,这件事在彭水县传的沸沸扬扬。
就连高太监都被惊动了。
他可算是押宝押在了赵衡林身上。一旦赵衡林这边出了问题,他自己也是要吃挂落的。
高太监叫来赵衡林,“如今你家厂房被烧毁。工期至少要延期半个月。万一到时候不能按时交出绵布,你打算怎么办?”
赵衡林很有信心地对他说道:“大人不必担心,我一定能尽快让厂房建起来。”
高太监不安地点点头,再次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可千万要小心做事。皇商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管你是不是皇亲,都一样。”
赵衡林抱拳道:“事关国是。我一定将大人的话铭记在心,不敢忘怀。还请大人稍安勿躁,等着我将布匹及时供上便是。”
高太监无奈地挥挥手,示意赵衡林快去忙他的事情。
赵衡林离开高太监的住所,正好遇见一帮布商。
他们幸灾乐祸地对赵衡林说道:“怎么样?黄毛小儿接不住这么大的单子吧?就连老天爷都在劝你罢手不干。我劝你还是别逞强。半个月的建厂工期已经过了一大半,接下来你只会一拖再拖。不可能再继续干下去了。”
赵衡林淡淡道:“多谢大家的好意。不过我心意已决。既然接下了这笔单子,就必然会将它做好。”
布商们拂袖而去,“不识好人心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你的厂房会被烧第二次!”
赵衡林站在他们得到身后,不紧不慢地道:“那也得看,是不是有人纵火了。”
布商们的脚步停下来,然后转过来,飞快地向赵衡林走来。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家厂房还是我们烧的不曾?”
赵衡林说道:“夏季多雨,不是起火的季节。厂房莫名其妙起火,除了有人故意纵火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布商们语塞,甚至有些难堪和被堪破的尴尬。
不错,正是他们派人去烧了赵衡林的厂房。
这些布商实在是气不过。好好的一笔大订单,竟然半道被人截了胡。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谁不想要皇商的名头啊。往后做营生,都比别人高半个头。
谁知却被一个毫无经验的黄毛小儿给抢去了生意。
这让他们这些做久了生意的人,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还未建成的厂房给烧了。
也好杀杀这小子的风头。
“无凭无据,休要胡乱攀扯我们!你要有证据是我们烧的,就去找县太爷说话。搁这里瞎说,顶个什么劲儿!”
赵衡林道:“我就是没证据,才在这边警告各位,不要再起瞎心思。否则没有下一次。和我作对的人,我必将他整得体无完肤。”
接着,很气人地来了一句,“谁让我有的是钱呢。想要用钱砸人,是最爽利不过的事了。”
布商们的嘴皮子没赵衡林利索,一个个气得不行。
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对方已经看破自己的手段,他们相信,以赵衡林的品性,自己哪怕在彭水县扎根几十年,十几年,也不够他一个整的。
没看见他连自家堂伯都整吗?
赵家的酒楼虽然还姓赵,可主人却早就更名换姓了。
布商们不敢再多做逗留,纷纷告辞离开。
赵衡林目送他们离去,心里也长出一口气。
他方才不过是借心中困惑,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给诈出来了。
厂房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