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刑是在吃了她送来的饼干之后才出现了异常反应,如果真的如余琪所说,她是个这么谨慎的人,那做好的饼干就不应该离手,更不会有其他人有机会靠近。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余琪说着,又快哭了,她已经明白厉霖川不是自己能依靠的人,只能让求助的目光六神无主的来回在屋里这几个人的脸上游移,“你们能不能相信我?……我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如果真的想下毒,为什么不在其他人换药的时候下?何必自己做了饼干拿过来……”
这个理由其实是顾晚莞一直在想的事,她之所以没有立刻主张报警,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顺利了。
权风衍已经死了,想对谢刑下手的人,要么是他当初的手下,要么就是受到这件事影响,乱成一团的那个南方的基地,但不管是这两边的哪一边,都应该不会把事情做的如此没有脑子。
好像就差写几个大字贴在余琪脑袋上,说这就是凶手,快把她抓了。
“你那饼干还留着吗?”秦瑞问。
余琪立刻点头,从衣服的内兜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抻开松紧带,双手递给了秦瑞。
这反应过于配合,甚至让秦瑞觉得有点不太适应,干咳了一声,接了过来。
“你拿这个给谢刑吃?”
“不是!”余琪扁了扁嘴,“我包装了……一个很可爱的盒子,但是那个盒子不好携带,又很显眼……我跑路着
急,只好随手找了个袋子……”
秦瑞最不擅长对付这种类型,条件反射后退了两步,躲到了方灵身后。
方灵干咳了一声,接过秦瑞的话问:“你……跑路带着这个做什么?”
“我听说谢先生是中毒,就想,会不会问题出在这个上面……”余琪回答的小心翼翼,“我想如果我尽力配合,你们可能会没有那么怀疑我……”
“你倒是……”方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非常聪明啊……”
余琪当然听得出来这句话不是单纯的在夸她,重新低下了头。
别说秦瑞和方灵,就连顾晚莞也被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拽了拽厉霖川的袖子。
“你怎么看?”她生意极低,在厉霖川偏头过来之后,贴在他耳边问,“我怎么觉得,她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她的呼吸清浅,因为怕被余琪听到,所以尽力在朝他耳朵靠拢,柔软的嘴唇时不时在他耳边碰一下,一句话问完,厉霖川嘴角已经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还不能下结论,”他有样学样,俯身环着顾晚莞的腰,贴近了她的耳朵,“我们需要证据,如果没有能证明她完全清白的证据,那宁可错伤,也不能放过,别心软,嗯?”
顾晚莞只觉得一股诡异的麻痒顺着他的气息扑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赶紧拉开了点距离,悄悄瞪了他一眼。
“还不知道谁心软呢……”她对厉霖川撇了撇嘴,“你看人
家情深义重的,要不是有些人沾花惹草……”
厉霖川挑了下眉。
顾晚莞换了个词:“……英雄救美,我看人家也不至于……”
厉霖川浅笑了,曲指在她脸上勾了一下:“脸都气圆了,别吃醋了,小醋坛子。”
顾晚莞对他磨了磨牙。
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说了什么,袁江接过那袋饼干,拿出来看了看,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小丫头,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厉霖川,那你给我家谢刑做饼干,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