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安得而为君?”之后列举了夏桀的“十宗罪”:
恃其有众,劓割夏邑,罪当诛一。
起倾宫,造璇室,累杀民命,罪当诛二。
为酒池肉林,开耹隧夜宫,侈费民财,罪当诛三。
杀戮忠臣,族灭同姓,罪当诛四。
不视政而杀贤士豪杰,罪当诛五。
弃元妃而嬖妖女,罪当诛六。
信奸佞,用小人,苛剥万民,罪当诛七。
纵昆吾三凶,虐害西夏,罪当诛八。
广收女子,纵淫败德,罪当殊九。
发恶役,蔑民生,开大沟、建长垣,遏绝东西交通,罪当诛十。
这还不算完,后面还有一大套:
“至天怒而谑,地变而嬉,乱政害国,使臣士民人夫妻离,父子散,兄弟亡,母子怨。生无食,死无葬,长无室,家无升斗,身无麻缕。饿殍盈道,膏血渍砾。又尽灭帝王之胄,焚灭贤圣之法,尔当诛之罪不可数计,此暴君独夫,天下万国黎民,人人皆可得而诛之!”
一番长篇大论,在夏师中军大辇上的夏桀听了,气得两眼发黑,一挥白旄,下令击鼓进兵。
商汤见夏师进兵,也一挥白旄,商师也鼓声大作,士兵提起戈盾,把矛戟向前,开始前进。
顿时两军阵前砲石飞空,箭矢如雨,交坠而下,军阵山推,战车海移。两军轰然交汇,喊杀声四起,兵器碰撞如同雷霆,战车接轮击毂,甲士奋死接战,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双方从辰时一直杀到快午时,旗鼓相当,互有进退,两军之间尸体枕藉,血流成河,受惊的战马拉着没了甲士和御手的战车在战场上乱蹿。
在指挥左军的仍侯皓一看不行,让干辛继续击鼓指挥。自己操起铜殳,催动战车,亲自上阵。
仍侯皓身高力大,也是有名的大力士,手持的长殳超过百斤,勇猛无比。他一出战,对面商师的战车将士顿时抵挡不住,被打死七八人,还有几名小国的侯伯。
在中军的夏桀远远看到左军主将仍侯皓出战了,再看看中军被商师中军压迫,五伐都没反过手来,一是心急,怒火上撞,二是也手痒技痒,放下白旄,把金椎掖在腰里,一回手,从大辇上拿起一个巨大的镰刀头,然后又拿起一根碗口粗的兵柲(武器的杆子)装上,横端在手里,就成了一把巨大的镰刀,其实就是一柄巨戈。
古代的戈、戟都被称为“钩兵”,其原型就是收割用的镰刀,戈头就是镰刀头,但是夏桀这个戈头特别长,足有四尺,最宽的地方达一尺半,厚三寸,更象一把巨大的镰刀,连戈头带戈柲重一百二十斤。
古代镰刀称为“刈钩”,所以后世说夏桀使用“大钩”,其实就是一把大戈。也有说他使用“大铁钩”的,可夏商周时期还没有使用铁兵,所以“铁钩”之说不可信。
夏桀端着大钩跳下大辇,在七八名侯伯和虎贲的护卫下,徒步冲阵。他和推移、大牺一样,喜欢步战。
夏桀大吼一声,冲到阵前,把大钩抡圆了,就开始“割韭菜”,商师兵卒被一片一片地杀倒,在中军纵横驰骋,无人能挡,盾当之盾裂,戈当之戈折,一些战车上来拦阻,被夏桀大钩一轮把战马杀死,又用戈捣击战车,无不翻倒碎裂。
商汤看见了,命令右方相枭被去阻挡夏桀,命令左方相勾殊去阻挡仍侯皓。
勾殊端着大耙子冲到仍侯皓的战车前,见仍侯皓面如赤炭,就叫道:“红脸鬼,吃俺一耙!”
大耙子搂头筑下来,仍侯皓双手举殳一架,他对自己的力量一直很有信心,真不含糊,架住了,却震得浑身发麻,更可怕的是,他只觉得脚底下一软,轰隆一声,车底掉了,他掉到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