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温柔的味道:“若是那时你想去,我带你去看看。”
“好,说定了。”她笑了,笑颜如花。
那笑容绽放在他的眼中,一瞬间竟是胜过了中天的皎月,照亮了眸光所及。他似乎明白了那些凡夫俗子们对于她的沉迷,即使是他也难以抗拒于她此刻动人心魄的美。
若是能一直守护这份笑容,也是极好的吧?他心中竟是萌生出了这般从未有过的念头,并且远超他意外的强烈。
“青萝到了。”她轻声道。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辆华贵至极的圣战王府她的专用马车以平稳的步踏从南而至。
马车缓步到二人身前停下,王府女侍长青萝下来相迎,捧着一件淡黄色的披风为她披上。
凤清璎将脱下的白色风衣交到他手中,浅笑道别:“明天学宫见。”
“好。”
说完,凤清璎欠身进入了马车之中。
“驾——”金甲骑士一抖缰绳,两头独角兽低嘶一声折身回踏。
踢踏、踢踏……马车在轻快平稳的踏行声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夜色中。
目送凤清璎去远,凌潇月才是披上白色风衣转身向医馆走去。
——
回到医馆,却发现楼中的灯已被尽数关了。只留下门前的两盏八角灯笼还在照落着浅橘色的微光。
整栋楼清清寂寂,显然病患们和医助们都已经离去。
今夜似乎闭馆早了一些。凌潇月暗暗道,从二楼移下视线却发现林姽婳坐在堂门一侧的楠木长椅上捧着脸儿,眸光定定落在了不远处灯光下的一丛兰草上。
月光下,她精致素净的俏脸上有些脱力后的苍白,额前的青丝也不免着了些汗液而微微贴到了脸上。
樱唇微抿挂着几分倔强和不安,与向来那个素静娴雅端庄成熟的她大相庭径,像个失去心爱娃娃的小女孩儿一般娇弱的惹人怜爱。
凌潇月从没见过在她的脸上出现过这般情态,一时间竟有些怔然。但想到这几年她一直日日为慕名而来的病者们施诊至深夜,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她本不必吃这份苦,凌氏虽隐没但也有足够的资本让她三生无忧,她却因为与生俱来的仁心义无反顾的开馆医人不辞劳苦。
三年行而不辍,几乎让人忘了她还只是个花季之中的柔弱少女。
谁也不知这些年月她迎生面死又承受了多少悲苦,常以笑面对人悲心于己,一定是疲惫极了才会有此时的柔弱姿态。
凌潇月感怜,静静立在原处默默看着。
过了片刻,她从兰草中抽神,才是察觉凌潇月已是立在身旁,那俏脸上的倔强与不安立时变为淡淡喜意,柔声道:“阿月,你来了。”
她的声色丝许沙哑,掩不住的疲惫之意。
“嗯。”他柔声答道,脸上有些埋怨而更多的是怜惜,“天凉了,应该在屋里等我。”
“我想早点看到你。”林姽婳幽幽道,随即被忽起的夜风吹的一颤,“哎——”
“亏你还是个医生。”凌潇月无奈笑了笑,伸手想将风衣解下要盖到她身上。
林姽婳秀眉微蹙,瞧着他,轻柔的声音里是分明的抗拒:“再拿一件。”
凌潇月以为她顾及自己穿的也单薄,便从纳器中取出一件米色风衣,这次她没再推拒,安静乖巧的任着他裹上。
“回家?”
“好。”林姽婳点点头。
她刚从长椅上站起,忽觉一阵目眩头晕,竟有些自持不住几乎虚软坐了回去,幸而被他及时搀住。
“怎么了?”凌潇月柔声问道,脸上满是关切。
她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头晕。”
“嗯?”他似乎不太满意她这过于简单的解释。
而这一追问,却令她不由燥红了脸。
“哎……是月事。”医不避嫌,她坦然道出了。
凌潇月揉了揉她的额头,埋怨道:“太不在意自己了。”
“不碍事的。”林姽婳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他矮下身不由分说将林姽婳背起,同时一手摄来墙角的那块“今日休诊”的木牌挂到门上。
“哎,你——”林姽婳试图阻止,却被他极为强势不满的瞪了一眼,只得装作悻悻的缩回了脸。
“阿月,你太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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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两天,别想乱跑我会让姨祖母看着你的。”凌潇月道,声色中是不容推拒的强势。
“那会好无聊……”她已经习惯了每天为人诊治的日子,一想到两天都要待在凌云居里养着竟有些委屈。
“紫凝天天都念叨着你,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好好陪陪她了。”凌潇月道。
“好吧,好吧。”林姽婳略显无奈地接受了命运,想到院里那个粉雕玉饰的小可爱嘴角不由扬起轻快的笑意,“我也挺想紫凝的,要不是怕她被人拐走,我恨不得天天把她带在身边。”
“她都十岁了,哪有那么笨。”凌潇月笑道。
“阿?都十岁了……明年就能入学凤庭了。”林姽婳轻叹道,“可真快啊,转眼连你都要毕业了。”
凌潇月轻轻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