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有一人一剑而已。
“一剑,足耳。”凌潇月淡淡道,挺剑一去无前!
雷光崩散,剑气涣乱,万千剑花竟由他直直一刺而如失了根基瞬息幻灭。
他一剑所取十步,藏匿于雷光剑影之中的黑衣人也迎身连连退了十步。
七步之距,从漫天剑花展现之前到剑气散落之时未曾变过。
黑衣人眼中从最初的不屑生出了一丝敬畏:“凤庭学宫第一人,桀桀。”
“只可惜,只有剑术。”黑衣人又道。
凌潇月目光一凛,眼中黑衣人短剑再次舞动,这一次,那剑分化千百、连同黑衣人脚下一地雷芒也俱化成剑、而千百剑外雷霆横生,满目之间剑即雷霆、雷光即剑,浑然不分。
技之不胜,则以力。黑衣人此刻修为尽展,再无剑术招法上取胜之心,势要以力破巧,一雪前两剑取胜不得的耻辱。
对方与他过了两招,也知他剑上几乎没有半点灵力巫力上的附着,便是认定了他在外力辅助上的不足,此刻以十足巫力助化剑气百千,可谓是以势压、以力取!
凌潇月微微退了半步,凤眼微眯。竖剑身前,左手负背。因黑衣人剑风狂烈,一身素白长衫衣袂被劲风吹的猎猎飞舞。
而此时殿中魔晶灯光似乎亮了些许,他忽觉身体上灵力涌动极为丰盈!
薄唇一角微微挑起,身前之剑骤然大放光芒,翻腕一振,抖出一片炫目剑芒。
“叮”“叮”“叮”“叮”·····一连千百声锋锐交鸣,二人间炸出炫烈光芒一片,剑气更是四面冲荡,撞出百十步,部分轰及殿中大柱撞起轰隆巨响,殿柱上魔晶灯摇摇晃晃几欲掉落,地面之上更是尖鸣锐响划出剑痕犬牙交错不知数百。
黑衣人见招被破,还欲出招再战,适时抚掌声从凌潇月身后遥遥的王座边响起,紧接着一道微哑的声音随之而出:“贤侄剑法之高,大出寡人意外,小小年纪竟是让寡人麾下的剑术高手也吃了小亏。”
黑衣人闻声化收去剑,恭谨立到殿门一旁。
凌潇月转身微微一躬,道:“见过陛下。”
来人正是封神帝。
封神帝身后立着一名身披雪色斗篷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左手轻托着一个一尺高的黄金月镜,他的双目呈现出骨质一般的灰白,发如秋后枯草苍白而渐生银霜质地,长已过肩甚至部分已经垂及腰处,那轮黄金月镜上淡金色的辉光正在迅速散去,先前一亮的宫灯也瞬息回到了原本的幽静之色。
凌潇月直身,又对雪色斗篷的中年男子秉手道:“多谢幻影先生方才助力。”
雪色斗篷男子微笑颔首右手抚胸欠身还礼,此人正是封神帝座下十影之一,以幻术著称的幻影。
那名黑衣剑者如他所想,亦是十影之一排行第三的“剑影”。
封神帝微微一笑:“是剑影动了胜心,明知贤侄双脉闭塞,以大欺小就罢了,还动用巫力,所以才教幻影以幻境助力与你。”
凌潇月便向一旁黑衣剑者道:“‘剑影’先生修为高强,合我与幻影先生之力方才小胜。”
黑衣剑者淡淡回道:“凌少主少年天才,‘剑影’不过占一时修为之利。”
凌潇月心下分明:看来这位皇帝陛下始终对他修为一事持疑。
今夜之行,大有虎穴龙潭的味道。
封神帝一言落定之后,只是立在皇座之下远远看着他。
凌潇月收剑,负手而立亦是平平视之。
少许,封神帝鹰目之中从戏谑至阴暗又到放松,变幻数次;见凌潇月始终不先开口,便忽地大笑道:“贤侄就不问问寡人找你来为了何事?”
凌潇月这才秉手微微欠身:“陛下想说自会道出,何须潇月抢口。”
“倒是沉静自若,大有凌宗主当年风采。”封神帝道。
徐徐,封神帝才继续说道:“今夜,戾太子迦夜之子出逃了。”
凌潇月脸上生出微变,惊异道:“恒王子不是一直被拘禁在幽欢殿中,数年前便已疯癫,且一直以来都有高手终日看守吗?”
“可那祸子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宫了。”封神帝轻叹道。
“他竟有这般手段?”凌潇月讶异道,又是一叹:“想不到那恒王子数年疯癫竟是装的。”
“从十二岁开始,一去六年。”封神帝冷戾一笑,深深看着凌潇月:“我竟走了眼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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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未想他那般年幼便已有如此深沉的心思。这数年来,我让众人远远避开幽欢殿,怕的就是这祸子借力出逃。”
“陛下莫不是怀疑我?”凌潇月面色一冷,说道。
封神帝闻言只是干笑着:“这数年宫外之人中只有你偶尔去过幽欢苑,每次一去都将那祸子打得半死,寡人都是亲眼所见的,寡人知你长恨戾太子昔年祸乱帝宫重伤你亲族才有如此举动,可那些谄媚的恶臣们捕风捉影总要从蛛丝马迹上泼你的脏水。”
“陛下信么?”凌潇月反问。
封神帝微笑。
“可否移步幽欢苑,小子想看看那祸子出逃可留下什么痕迹。”凌潇月道。
“好。寡人也想看看你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