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剑魄·白夜一剑杀了侯侍郎,此间事也算有了论断。女魔法师和大剑男子心知应是再无杀身之虞,便是毫无抗拒之念的自戴了手铐,俯首走到秋玦身后。
二楼的战斗似乎也提早便结束了,白夜身影才去,三城镜明司主事也随即在楼梯口出现------那场围杀似乎很轻易,从三人的身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伤害,脸上也都干净的很。
见到云无玉安然无恙,三人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庆幸的色彩。
秋玦随手将案犯二人交予了南城的主事,瞧了眼呆若木鸡立在楼梯口的云无玉,对着高大的南城镜明司主事说道:“老郑,这两年你带回去,晚点我从宫中交付完请了旨意再处理。”
“是,司主。”郑主事郑重颔首,从纳器中取出一条锁链,串起两个要犯的手铐,抬脚踢了踢大剑男子,声如洪钟地吼了吼,“快走,两个搞事的东西!”
“老黄、老张,你们也跟着下去,把楼下的局面了了。”秋玦又对另两位主事说道。
“是,司主。”
三位主事一前两后羁押着大剑男子、女巫修一并下了楼。
不一会儿,偌大三楼除了那些大半昏死、一两个低声噎泣惊魂未定的乐姬们,便只剩下云无玉和秋玦两个警司。
云无玉未得指令,不敢跟随下去,只得恭恭敬敬得站在楼梯口等着秋玦开口。
秋玦似乎一时无意离开,他看了眼满地狼藉,又复望向星月清冷的夜穹,视线中有意无意偏向了那个刺客身影散灭的位置。
好半晌,楼下的杀声因为东、南、北三位主事押着主犯的出现而渐渐偃止,云无玉似乎听到了叮叮当当的丢弃兵器之声以及一片死寂之后的跪地声。
秋总司忽而从夜穹中调转视线,看向了被他晾了许久的云无玉。
云无玉心下此时正在祈祷,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镜明司主会像来时一般匆匆离去,蓦地心底忽然一凉,抬眼正好撞到了秋总司直视而来的视线。
他看了一眼云无玉胸前的铭牌,小有惊奇的笑了笑:“原来是我西城的好同志,云无玉?”
云无玉心头一惊,赶忙应答:“是——”
秋玦看出了他此时的受宠若即,微微一笑;秋玦本意上是有化去云无玉此时惊惶的意思,但一直以来以冰冷严肃形象传于镜明司和坊间的冷面金刚,即便是试图笑的平易近人,反而在云无玉这种兼职小职员眼中看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让人心悸的危险感觉。
云无玉不明所以,也就不敢抬面相对。
秋玦不无赞许地说道:“你很勇敢,区区不到四阶的修为居然敢到连老郑他们仨都不愿意来的这儿。”
云无玉低着头,羞赫且尴尬---哪里是他勇敢,分明是当时脑抽才上的三楼,当然他不能直截将心中所想说出来,毕竟这可是应对最高上司,便平了平心境,恭谨而正气昂然地答道:“司中训示:‘身为警司,逢险遇难当勇往而前。’小子只是秉持训示而行。”
秋玦道:“勇是好事,以后也须量力而行。我司尊崇勇毅,却不提倡没有价值的牺牲。”
“是,总司大人。”云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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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嗯。”秋玦似乎很满意云无玉的说辞,脸上的表情也松弛自然了下来,“现在不在司里,大可不必这么拘束。”
“是。”云无玉颔首,抬起头,他本是心境极易自处之人,初时的震撼早已平复,而既已与龙舞这等天下惊绝的绝代人物共处过数日,自也不会因为见到秋玦而失了心境的平和。
看云无玉此时一脸平静,秋玦倒有几分讶然,毕竟一个十三四岁的平凡少年能在见到他之后快速平复心境和他平一相处对话可谓少见,不由微微颔首,以示赞许之意。
而又想到云无玉似乎身出于圣武将军府,便也释然,说道:“听说你身出圣武将军府?”
“是的,小子暂住在那里。”
“前些日子圣武将军从西面回来,你见过了?”
云无玉颔首,道:“见到了。”
秋玦又问:“可曾见过圣武将军用剑?”
云无玉一怔,看了看数步之外的秋玦,后者脸上古井无波,云无玉不知他所想,但想来这位秋总司必不会是想从他一个仅仅三阶境界的小子口中问出关于帝国武道第一人的剑法详细--------毕竟,一只蚂蚁不可能知道一条江流会有多宽广,云无玉只得照实答道:“只见过将军出一剑。”
“如何?”
“平平一剑,天开地绝。”云无玉回想着圣武将军与沐海云比试时所出一剑,心中仍是波澜壮阔、震撼莫名,如是说。
“平平一剑,天开地绝-----好评价,却再贴切不过。”秋玦笑道,“帝京中见过圣武将军用剑之人大体上都是这个认知,可见你是确实见过的。”
“圣武将军用剑之法早已臻至返璞归真之境,尽去铅华只取大巧不工之路数,可谓是‘拙招’之极数。”秋玦感叹道,又问:“你觉得那白夜剑法如何?”
云无玉回想着方才之所见,吃吃道:“如梦如幻,快到难以捉摸。”
秋玦闻言一颔首,道:“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