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就是此时醒来,眼神还犹有三分朦胧,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热气,只看着就觉得暖和和闲适。
李虞觉得手有点痒痒,他也没有克制自己,顺从心意的在她脑门上重重地弹了一下。顿时闲适不见了,就看见迎春猛的捂住额头,用控诉的湿漉漉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一只小动物似的。
李虞不禁满意的笑了,进门以前满心的烦燥也仿佛随着的她的动作消散了。
迎春发现李虞后呆愣了一瞬间,可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就被重重的弹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啊”的叫了声,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觉得无语至极。
你堂堂皇帝,悄无声息的进了被关禁闭的妃嫔的寝殿,难道就是为了弹她一下?
不过到底形势比人强,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待罪之身的身份,顿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跟李虞计较,先起身行礼为妙。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顿时变冷,迎春不由的瑟缩了一下,正准备继续起身,就听见李虞说道,“免礼吧,此时没有外人,你也不必行礼了。”
这个态度,不像是要来治她罪的样子。迎春略微确认了一下李虞的心意不是做伪,便从善如流的又坐了回去——殿里确实太冷了些。
说话间,李虞已经走了近前,却站立在她床前不动。
迎春顺着李虞的目光看去,发现她的被子铺陈在整个炕上将地方占的满满的,又看了看李虞,半天才明白他是要坐下的意思,连忙将被子都笼在自己身上,给李虞将炕上坐的位置让了出来。
眼见李虞虽然面带嫌弃,可到底在自己对面坐了下去,迎春的心情不知怎么的忽然放松了。
看李虞穿着大氅坐在三层被子上满身不自在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道:“皇上,我这宫殿现在太冷了些。您刚进来,大氅上都是寒气,这样坐在倒不好。不如宽了大氅,和我一样盖上被子吧。”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今殿内无人,不会有人看到的。”
李虞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迎春那舒服自在的样子蛊惑了,不然他怎么会鬼使神差的脱了大氅,和迎春一样毫无仪态的盘坐在两层厚被子里,将手也放在里面取暖呢?虽然确实暖烘烘的,虽然这个被子也应该足够大,可是盖着两个人后,他却略一伸腿都能碰到她的身体,简直——简直毫无帝王威仪!
但眼见迎春满脸无辜的看着他,李虞却一句严厉的话也说不出来。无奈,他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罢了,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拿捏什么帝王威严呢?
“巫蛊一事已经查清楚了。”他不再废话,开门见山。
“啊?”虽然已经料到李虞此番过来只怕是要同她说之前的事情,可万没有料到李虞会如此的开门见山。
李虞却不待她反应,自顾自的往下说:“是吴氏干的。”
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李虞口中的吴氏乃是吴贵妃,迎春不禁惊呼出声:“怎么可能?吴贵妃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孩子?”虽然早就对宫斗的底线毫无期望,但虎毒食子还是让迎春觉得难以接受。
李虞嗤笑一声,“她倒没有特意害三皇子。她只是在三皇子的病反复之后,觉得这是一个陷害人的好机会,所以令人做了那个巫蛊小人,通过她早就收买的宫人放进了罗嫔的寝殿中。”
至于吴氏当日一早将巫蛊小人放入罗嫔的寝宫,下午就告发的事情,他没有说,也觉得没有必要说来污了她的耳朵。巫蛊咒害自己的孩子,一旦做了,那么时间长短不过就是掩耳盗铃之举了,吴氏总不会觉得诅咒的时间短点儿就能显的她还存着一两分慈母之心吧。
眼见迎春犹是一副不能释怀的样子,李虞问道:“你是想不明白来吴氏为什么这么做吧?”
迎春摇了摇头,“天底下无新鲜事,武后旧事罢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若坐实了巫蛊的罪名,贾贵妃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别说三皇子没有出事,就是当真……她有大皇子傍身,地位照样稳如泰山。说到底,吴贵妃的地位来自于皇长子,而非别的。”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迷惘的表情,“我只是,我只是难以接受,这种原以为只载于史书上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边……”
李虞大感意外,他瞪了迎春一眼,哼声道:“你倒是不装模作样。寻常妃嫔此刻装也该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单纯样子吧。”
迎春眨了眨眼睛,故作随意的笑道:“皇上圣明天子,便是假装的也瞒不过您不是,只不过您不屑于拆穿妇孺罢了。”
往常总是会被迎春讨好到的李虞这次却没有笑,他长长的一声叹息:“是啊,朕总觉得后宫不过是些妇孺之事,有皇后管理就够了。妃嫔们闹出些争风吃醋的事情,朕也往往一笑了之。谁知她们居然以为朕当真是被她们糊弄了!朕给她们的恩宠还不够吗?居然得寸进尺,把手伸到朕的子嗣上!”他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到炕上。
迎春犹豫了一下,从被子下探出手,握住了李虞的手。
李虞的手半天没有动作,她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准备将手抽走,却瞬间被一只干燥的大手给反握住。
迎春抬头,恰好对上李虞幽深的眼神。
李虞反手握住迎春的手,此时此刻,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