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澄喻马上为他们介绍,两位老人看着奚凝霜乐得嘴都合不上了,真有这样的一个姑娘喜欢他们的儿子,范母差一点掉眼泪。不过,范父仍然担心,这样的女孩儿是不是真心。
奚凝霜用眼睛剜了范澄喻一眼,怪他没有事先告诉她。范澄喻心领神会,只是傻笑。随后,范父想去拜访奚凝霜的父母,这让范澄喻有一点为难,梁慧会不会在他们面前也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可他没敢阻止,或者说也无法阻止似的,范父和范母随他们俩来到了奚家。
梁慧和老奚见到范家二老不由一怔,毕竟,他们年长,亲自来到奚家已是诚意,而对于蠡巷的人来说,两家父母见了面,就是订亲。所以,这一面让梁慧坐立不安。
“范先生,没想到你们突然来了,这我们没有准备呀。”梁慧一脸尴尬地说道。
“澄喻给我们讲了小奚为他的做的一切,有这么好的女儿都是你们培养的好,所以,我们必须来看看。”范母马上说道。
“这个,我家女儿也喜欢你们小范做的那个琉璃,女孩子嘛,就喜欢凑热闹。”梁慧全然不提两孩子的私事。
“今天我们也是想,澄喻在这边少不了给你们添麻烦。”
“没有、没有,我们从来不管他们年轻的人,他们喜欢做做工艺品,就做吧,当个爱好。”梁慧又把话儿拉远。
范母越说越觉得这话不对,也不往下说了。两位父亲也只是尴尬地笑笑,并没什么话儿,范澄喻心里便觉得有点难过,奚凝霜也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坐了一会儿,范澄喻的父母就回到老宅,忧心忡忡。
“你的事,我不管,但是他们家的态度,我们也明白了。”范父默默地抽了一支烟,缓缓对儿子说道。
“梁阿姨,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经常会给我做些好吃的。”范澄喻并不是偏袒,实事求是地说。
但此刻,范父和范母来时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奚家,奚凝霜对梁慧刚才说的那些话十分不满,“妈,你也不留人家吃饭。他们大老远来的。”
“吃饭?你懂不懂规矩,不懂,就不要乱说。吃了这饭,就是我奚家同意你们的婚事了。这饭能随便吃吗?”梁慧从来都不会因为人情而拉不下脸,心里非常清楚。
老奚倒是碍于情面,“不过,毕竟大老远来了,我们也是应该留人家吃顿饭。”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是我的问题啊?告诉你们哦,是他们不守规矩在先,哪有突然就登门的嘛。”梁慧脸上不高兴。
老奚和奚凝霜都没再说话,奚凝霜想去老宅看看,又犹豫了。
第二天一早,梁慧做了很多苏州的点心,一看就是不止是为他们三口人准备,奚凝霜心知肚明,这是为范澄喻和他父母也准备了一份,但女孩子心里也有些别扭,不懂母亲这是为什么,梁慧见奚凝霜不装饭盒,又不愿意直说让女儿给范澄喻送去。都装作没事儿似的,老奚来到饭桌前,直接说道:“这么多?是不是给小范一家也准备了?”
梁慧默不出声,奚凝霜心里还是生母亲的气,父亲的话装作没听见,梁慧只管坐下吃饭。桌子上摆了两盘糍饭糕,奚凝霜伸筷子去夹,被梁慧用筷子阻挡,奚凝霜凝眉看着母亲,梁慧说:“吃那盘。”指指旁边已经被父亲夹掉一块的那盘。奚凝霜终于忍不住,嘟囔着说:“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面对面的时候非要那么强硬,私下还给人家做吃的,让人家怎么领这个情?”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女生外向。真是外向,自己妈妈的心都不懂。”梁慧拍拍胸口,嗔怪女儿。
奚凝霜无奈地将梁慧为范家三口做的早餐装了两个饭盒,脸上仍是挂着不满,怎么高兴得起来呢?梁慧的高姿态,还不是要她为难?还不知范澄喻的父母怎么想,不过范家父母来的也太突然,让她毫无准备,难免不知所措。这样宽慰了自己,她就拿着饭盒往老宅去了。
刚走到门口,闻到了饭香。这是家的味道,母亲的味道,父母在哪儿,家就在哪儿,自从认识范澄喻,他就让她觉得是孤单的,所以,她想接近他,所以,会让她心生怜悯。而此刻,他也像个孩子一样被照顾,她看看手中的饭盒,不知是不是多余的。
走进院子,范母正在院中央晒衣服。范母看见奚凝霜还是一怔,随后客气地说:“小奚来了。”
“伯母,这是糍饭糕和春卷,是我妈妈给你们做早餐。”说着双手递过去。
范母听了,微愣,缓缓伸出手,垂目看着那饭盒,还是热的,倒也不明白这奚家是什么意思,回首向屋里喊,“澄喻,小奚来了。”
范澄喻出来,看到两个饭盒,看到奚凝霜那一脸尴尬的表情,哭笑不得。
“梁阿姨做的糍饭糕最好吃了,妈,你和爸都尝尝。”范澄喻只有在自己父母面前,还能应对自如,笑着接过饭盒,往屋里的桌子上放。范母做了阳春面,范父没出声,老两口都没看懂这奚家的意思,当着奚凝霜的面,又不好多说,坐下来吃早餐。奚凝霜直说自己吃过了,就在院子里东摸西蹭,佯装找点事情做。
范澄喻让父母尝了梁慧做的早餐,看着父母那脸狐疑轻声说:“梁阿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