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市场的敏感让张总精准的定位目标客户群体,他将第一批加工出来的琉璃爆竹给一些大型酒店和商业场所展示,果然,即华丽又有质感的琉璃爆竹立刻吸引住那些商家的眼球。华丽的中国年,谁也不会在这些带着浓重年味儿的工艺品上计较太多,赚了一年的钱,就为了这个中国最重要的节日里可以挥霍,即使是重金也舍得。张总的收获远不止一万块。
市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热潮,张总都没想到能赶上这一波年货行情,他有点感谢奚凝霜那个机灵的丫头,只不过,他是商人,在他心中利益是第一位。他又打电话给范澄喻,夸他的创意好,话中还在打听过了年,他有没有什么新的作品。范澄喻只是慢慢地说,一直会有新的想法,或许就有新作品了。这回答反而让张总的心头长了草似的痒,满脑子都想把范澄喻这个人签下来。但他现在已经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就又想着等过了年,多来几趟蠡巷,这样才能知道范澄喻有没有新作品。
范澄喻这几天最大的心事就是过年,他又要离开蠡巷,回家几天。趁着手上闲暇,就继续研究他的琉璃烟花,奚凝霜见了总是笑他说:“是不是爆竹还是要爆出来才过瘾?”
范澄喻听着笑而不答,他心里一直有一枚等着绽放的烟花。他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奚凝霜说,“小年我就回去了。”
“我知道,去年,你就是小年回去的。”奚凝霜在准备贴对联。
“我可以告诉我的家人关于你吗?”范澄喻突然像个没有主见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问。
“不然呢?难道我见不得人?”奚凝霜好像没明白范澄喻的意思似地看看他。范澄喻偶尔看不懂奚凝霜的心意,她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就像他们只是同事,他们之间从未过度亲密或者说过一些暧昧的话。他虽然没谈过恋爱,爱情本身是每个人都会无师自通的感觉,所以,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差了点什么。
“我,我只是觉得,我们更像同事。”范澄喻终于勇敢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奚凝霜二十几岁,从来没谈过恋爱,她似乎也对恋爱这种事少一根筋。听范澄喻这么说,似懂非懂地红了脸,放下手中正在比量的对联,微微低下头,轻声说:“我妈,不许我们太亲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楚,素来活泼大方的一个女孩儿,突然之间娇羞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儿。
范澄喻见她这副可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只觉得奚凝霜实在是个可爱的姑娘,而亲密有很多种方式。就像那天在工房门口一样,他想抱住她,但是他没有,他尊重梁慧,也尊重奚凝霜。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他对自己的约束。
“傻瓜!”他这样说了一句,听得奚凝霜摸不到头脑,挑眉看他,“我不想让我妈再离家出走。”
“当然。”范澄喻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范澄喻回家过年去了。从下车开始,他的步子很轻快。这一次他没有遇到刘远,经过刘远家门口,他向里面望了望,没看到刘远的人,他也没停留。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呢,等过两天再来找他叙旧。心里这样想着,快步地往自己的家走,每次一走都是一年,时间真不知都去了哪儿。
范澄喻进院子没看到人,直接走进屋去。范父和范母知道他今天回来,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他们都觉得这一次儿子回来,脸上的光与去年有很大不同。这一次范澄喻带回来的东西比去年多,他笑着递给母亲,不仅仅是些苏州特产食品,还分别给父母买了新衣裳。
“你这是发财了?”范父不由得问道。
范澄喻憨笑着说,“没有,没有。”说着他拉把椅子坐到父亲面前,把这一年里关于琉璃的事儿说了一遍,但只有琉璃,每说到与奚凝霜有关的,就忽略了过去。他心里想着要郑重地把奚凝霜介绍给父母,可惜,他还没有达到梁慧的要求,不然,他应该把奚凝霜带到他们面前,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奚凝霜。心里这样想的时候,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范父瞥他一眼,“还有什么好事儿?你乐成这副样子。”
“嗯。好事,好事。”范澄喻低下头,“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
这话儿开个头,老两口就像被定了格似的,停下所有的动作,看着他。范澄喻有点羞涩地说:“她家是蠡巷的老户。”随后,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两位老人。
范父和范母紧忙找来老花镜带上,看得特别仔细,老两口又互相对视一眼,“真的?”
范澄喻害羞地点头,他又把他和奚凝霜的故事简单地和父母说了一遍,范父和范母不可思议地看着儿子。
“难怪一年都不回家,现在的年轻人都走火入魔了?”范父根本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事情。范母连忙用手肘碰碰老伴儿的手臂,笑着问:“这么好的女孩儿,怎么不带回来。”
范澄喻想到梁慧,对母亲说,“我想等自己再做出一点成绩,我希望自己有能力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再把她带回来。”
范父和范母看着儿子,原本的担心好像都是多余的,他们曾经怕儿子放弃铁饭碗去做琉璃,不止他的前途,甚至会影响他的婚姻,这几乎是可预测的事情,到了范澄喻那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