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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叶槭流对第三重历史了解的不是那么多, 他目前仅能对当时的情况做出一些假设。
他们并非没有神灵支持,只是他们背后的神灵是不属于七神的“邪神”,是从无光之海返回的卵。
最极端的假设, 在赤杯杀死炎海之前,卵就离开了海洋,目睹了第一重历史的裁定,从而进入新的历史。
然后,他又再次目睹了月神替换无声之月,在第二重历史裁定后,继续沿着历史前进。
但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之前没发生过的事。
诸神决定让让一位新的神灵掌控启之准则,断绝辉光从这条道路回归的可能。
这并不符合卵的构想,所以他必须推动局势变化,可能的情况是,他收养了将军,将他推上了讨伐尘世之蛇的战场, 而将军也在与女祭司一同杀死尘世之蛇后,背刺了他的盟友。
——费雯丽提起过瓦尔丨特堡的传说, 谋杀的晚宴前, 将军被他的养父传信叫走,叶槭流之前也做出过推测, 在晚宴后, 将军就举行了成神仪式,成为了刃道路的神灵。
这之后, 诸神终于开始怀疑辉光是否已经归来,这其中大概也有卵的推波助澜, 最终使得他们怀疑起了晨星。
于是在一系列失败后, 征服者获得了白焰的支持, 成功杀死了晨星,成为了新神。
但在这一重历史的神战里,卵同样为征服者安排了一个隐藏的敌人。
在征服者成神之前,他们之间大概爆发过一场大战,尽管最后活下来的征服者,这场战斗也在他身上留下了隐患。
这一重历史裁定后,白焰也发现了卵的蛛丝马迹,因此在第五重历史里,她谕示苍白之火与王室寻找卵。
另一方面,虽然在第三重历史的神战里,女祭司输给了将军,但她仍然是启神的最佳人选。
或许白焰因此保留了她复活的可能,于是她虽然死亡,却仍在等待,直到神战爆发时,以血神的姿态从血水中升起——白焰牵制住其他神灵的那一刻,她几乎已经成为了启之神灵。
不过考虑到逝者都会前往无光之海,掌握复活权柄的无声之月也只能使尸体复活,血神复活时到底是什么状态,有没有清醒的意志,叶槭流觉得很难说。
“可是白焰大概也不在意这点吧,一个无知无觉的神灵占据启之神位,说不定会更方便,虽然无法成为盟友,但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
“虽然这是最极端的情况,但现在看来,或许这就是真相的一部分。巧合的是,我正好拥有情况未知的第一重和第二重历史的钥匙……”叶槭流随意地想。
他抬起右手,从脸上摘下半边白骨面具,从肩上滑落的银发随即消失,变回了顺直的黑发。
他把面具拿在手里,无意识地转动几圈,视线依旧飘忽不定。
这其中不是没有一些疑点,比如说女祭司想要成为启神,为什么要杀死尘世之蛇,比如说晨星被集体谋杀是因为他可能是辉光,在此之前的炎海、无声之月和尘世之蛇又是怎么被杀死的,比如说叶槭流很久之前就有的一个疑问。
不管怎么看,奥秘都是不守恒的,天命之人力量的来源无法理解也没有限制,神灵更是会在成神的瞬间,凭空拥有超乎寻常的权柄,他们的力量来源于哪里……这一切的本质又是什么……叶槭流望着远处的海浪,慢慢做出一个个假设,心中的问题逐渐有了模糊的答案。
半晌,叶槭流暂时推开了这些猜想,将心思转向了诸神。
毕竟对他来说,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他来到现世时没有记忆,渡鸦现在也联系不上,因此叶槭流只能根据已知信息分析诸神的立场,推测他可能存在的盟友,从而决定该怎么行动。
首先,即使卵行走在历史中,掀起了时代的潮流和现世的战火,叶槭流也不觉得七神会过于畏惧他。
至始至终,他们所在意的都是辉光会从卵中复苏,以及他们很难从茫茫凡人中找到卵。
这或许也是卵一直没有开启道路的原因,从凡人中找一个目标,比从天命之人中找一个目标要难上无数倍。
相比之下,叶槭流现在反而更加危险。
就算开启了道路,现在的他在神灵眼里和凡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他被敌人发现身份,敌人绝对不会给他复活的机会。
指腹轻轻摩挲着面具上的花纹,让他看起来仿佛在出神,可这种时候,叶槭流的思维依旧在高速运转。
思考和洞悉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除此之外的所有情感,仿佛都会被理所当然地分开,他不需要去想做什么,也无法从这种思考中停下来。没有喘息的机会。
叶槭流闭上眼睛,放任思绪继续翻滚:
“这样看的话,剩余的原始七神里,白焰的立场是最坚定的,她一直以来都在果决地抹杀辉光复苏的可能。
“相比之下,飞蛾和骨白鸽的立场都过于暧昧,骨白鸽暂时不提,飞蛾或许是因为无光之海的威胁,让他比起阻止辉光复苏,更关注如何让自己远离海洋?但无论他对于卵有没有敌意,他都会是我的敌人。
“而赤杯和月神,如果她们成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