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这样有没有问题?
毕竟于成已经不能咀嚼不能吞咽!
可药草进入于成嘴里的瞬间,就如被谁施了咒法一般,整个软了下来,然后慢慢由枝叶繁茂的植物,变成了散发着点点星光的液体,直接滑进了于成的喉咙!
与此同时,于成紫青的面部,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人色,脖子上的可怕淤青消失不见,然后已经僵硬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弯曲的腿也渐渐平放了下来。
郑长山眼都不眨的看着这些堪称神迹的变化,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大。
没一会,眼见着于成的胸膛有了丝起伏,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人活了就好,妹妹总算不用年纪轻轻的守寡,外甥也不会没出世就没了爹!
于成睁开眼,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有些愣怔。
视线缓缓下移,撇到郑长山那张带笑的脸,才讷讷的叫了声:“大哥!”
郑长山把人扶起来,抱住拍了拍人的后背,道:“没事了就好!”
听了这话,于成才想起来发生了啥事!
昨晚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令他打了个寒颤。
眼里恨意翻涌,片刻后又变成焦急担忧。
拿眼在四处逡巡,见这是县里往清河大队去的路,忙问:“你们是怎么救我的?
这样会不会连累你们?”
郑长山没答先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想得起来吗?
到底是谁要杀你?”
于成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只是其中一人的长相,他没看清楚,皱着眉道:“我只记得动手勒我的男人,眼角有道长长的疤,另一个人没看清楚!”
顿了下又道:“不过听到了他说的话,杀我只是收利息!”
听了这话,郑长山心中一凛,脑子里转得飞快,也不知道这人是因为于成的爹,还是因为王三妹干的事?
听这意思,那人不会就此罢手!
郑长山思虑了会儿,还是把救人的事,如实相告了,只是药草的来源变成了家里祖上的珍藏,半点没牵扯到王三妹身上!
把于成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开都合不拢了!
突然三观都有些摇摇欲坠,觉得不是大哥在讲神话故事,就是以前自己见识太浅薄!
自己震惊的模样,清晰的印在大哥无比认真严肃的瞳仁里,无数的疑问在心里翻腾,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意思我是个死人了?”
郑长山点点头,道:“嗯,在明面上是!”
“那就暂时不回清河大队了,在后山里找个地方,挖个坟掩人耳目,我想去查查到底是谁要我的命!”
郑长山有些担心,不过并没阻止,只叮嘱道:“不论如何,必须得活着,不然你可别怪我,重新找个妹夫给孩子当爹!”
于成完全不怀疑这大舅子说到做到,重重的点头,道:“知道,死过一回,我可惜命了!”
两人说定,于成把白布覆在脸上,躺着装死。
郑长山赶着车继续前行,两人这一耽搁,没走多久,后面赶着牛车,拖着满满两背篓纸钱,鞭炮,还有寿衣黑伞食材的何庆就赶了上来。
看见前面的郑长山,忙喊道:“郑哥,等一下!”
见车停了,下车快步上前,眼睛红红的对着郑长山道:“太阳大了,先找个荫凉处歇歇!
我找了把大黑伞,待会想个办法打开固定在车上。
这样晒着,成哥肯定不好受!
我还叫人准备了棺材,晚上在悄悄送村里去!”
郑长山点头,是得找个清静的地方,跟这人好好解释一下。
危难之际,不顾后果,倾力相助的人,在这个儿子举报父亲都司空见惯的年月,很是难得!
两架牛车相继赶到了路边的一个树林里。
浓密的树荫下,阵阵凉风袭来,吹得刚出了一身汗的何庆,瑟缩了一下,满意的对郑长山道:“就这里吧,我还带了一壶水,给成哥擦擦,把装殓的衣服也换了,时间拖得越久,······。”
话还没说完,就见车上蒙着白布的于成一骨碌坐了起来!
吓得何庆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没管舌头上尖锐的疼痛,立马上前抱住于成,往车板上按,嘴里安抚道:“我知道你死得冤,可大哥你放心,妻子孩子我都会帮着你照拂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于成扯下脸上的布,使劲推开人下了地,然后找到他说的水壶,拔掉壶塞,就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
死而复活太过匪夷所思,搅得他连口渴的事情都忘了。
直到听到了水这个字眼,才感觉嘴里干得都快冒烟!
何庆被推得踉跄了几步,站稳,就看到于成因喝水不断滚动的喉结。
这场景明显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转头问边上一脸镇定的郑长山:“郑哥,诈尸是这样的?”
于成喝了半壶水,好受了些,听到这话,‘哼’了声,得意的道:“怎么样?
装得像吧?
我装死的技术可是跟那些演电影的人,专门学过的!”
不管这个理由多么的不靠谱,也比说自己死而复生,让人可信!